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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我给他包扎伤口,故意让颈后胎记对着灯光。沈确突然攥住我手腕,掌心滚烫:她当年...也这么说...
雨突然下大了,他腕上的断手链勒进旧伤,洇出血丝。我想起十八岁春游,他翻墙买创可贴被保安追,如今三十岁的商业巨子,伤口却再没人包扎。
给书房除尘时,我发现《时间简史》里夹着泛黄的电影票。2012年6月14日的《泰坦尼克号》,正是我死前那晚要看的。票根背面有褪色的圆珠笔迹:小晚欠我一场电影。
保险柜密码竟是我的忌日。天鹅绒盒子里躺着半根红绳,旁边化验单显示检出人血——是我的血,他在太平间收集的。最底下压着解剖报告复印件,死亡时间那栏被钢笔反复描画,纸面都破了。
别动那个!沈确突然出现在门口,白衬衫皱得像腌菜。我举着陈皮梅子罐辩解:换茶点...他冲过来抢罐子,樟脑味扑面而来——这是我小时候藏在衣柜里的那罐,梅子早化成黑泥。
我们摔在地毯上时,他呼吸喷在我耳后: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当年我总往他课桌塞梅子治低血糖,现在他西装口袋还常备着,糖纸都黏在一起。
清明那天,我跟着沈确去扫墓。他抱着白玫瑰走在前面,雪花落在肩头也不掸。墓碑前摆着新鲜芒果布丁,塑料盒印着昨天的日期。
第十一年了。他忽然解开领带缠在碑上,宝蓝色丝绸被雪打湿,当年你说领带像吊死绳...这是我常开的玩笑,现在从他嘴里说出,像钝刀割肉。
我借口找耳钉蹲下,瞥见墓砖缝隙有暗红痕迹——是他每年磕头留下的血。积雪下压着十张船票,最近那张墨迹未干:2033年6月15日,带小晚回家。
返程车上,他醉醺醺靠在我肩头。后视镜里,司机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沈确无名指的戒指硌疼我锁骨,内侧刻着晚确二字,正是我当年在课桌角落涂鸦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