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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巷第三棵槐树。貂蝉的耳坠映出镜像文字,那里的打更人总比别处多敲半声。
公孙离旋身撑伞,伞骨刮起的风掀开寅时三刻的夜幕。她们跃过最后一道屋脊时,整座长安城突然陷入绝对寂静。更夫的身影在巷尾拉长成十二重幻影,每道影子都握着不同时辰的梆子。
貂蝉的水袖绞住最左侧的幻影,冰莲绽开的瞬间,其余影子竟发出齿轮卡涩的声响。公孙离的伞刃劈开梆子,铜芯里滚出的却不是铜丸,而是半枚沾血的赤月轮碎片。
公孙姑娘,貂蝉姑娘。打更人摘下斗笠,露出司空震雷霆卫的腰牌,你们来早了十七年。
公孙离的狐耳突然捕捉到时空裂痕的嗡鸣。貂蝉的冰莲刺入对方眉心,扯出的记忆让她们踉跄后退——晨雾弥漫的玄武门前,幼年的司空震正从打更人尸体上摘下这块腰牌,而尸体右手紧握的青莲盏图纸,赫然盖着女帝的凤凰印。
你不是人。公孙离的伞尖燃起赤焰,是徐福用时光碎片捏的傀儡。
打更人的皮肤突然龟裂,露出体内转动的赤月轮齿轮。貂蝉的冰莲阵尚未结成,整条巷子突然开始折叠,将她们困进梆子声构筑的迷宫。公孙离看见不同年龄的自己从四面八方跑来,每个幻影的狐尾数量都在变化。
抓紧！貂蝉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西南角的铜锣。冰莲在声波中炸开时空裂隙,公孙离的九尾卷住两人纵身跃入。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她们听见四百八十座佛寺同时敲响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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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更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