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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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铃声成了开启另一个次元的开关。当食堂飘来照烧鸡排的气味时,他眼前自动浮现出分子级别的味觉分解图：蜂蜜里沉睡的龙舌兰糖浆精魄,在酱油海里舒展筋骨的黑椒粒子。更可怕的是他咬下炸虾的瞬间,油锅沸腾的哔啵声直接炸响在鼓膜,虾尾竟在他便当袋里抽搐着游动起来。
现在他终于确定,那日黄焖鸡海洋的冒险绝非幻想——此刻他舌尖正品尝到符文的形状,后槽牙残留的酱汁里,有星辰诞生的咸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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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料理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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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抹夕阳卡在教室时钟的齿轮间,日和课桌上的酱汁痕迹突然开始鼓胀。白天被粉笔灰覆盖的油渍,此刻正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细小的气泡从涟漪中心不断涌出。他伸手去擦,指腹却传来布丁般的颤动——那滴凝固的汤汁突然咬住了他的指纹。
龟裂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酱汁旋涡扩张成巴掌大的虫洞,喷出的热浪掀开了日和额前的碎发。透过琥珀色的薄膜,他看见青花椒在虚空中生长成参天巨树,树冠上挂满滋滋冒油的脆皮烤鸭；远处流淌着巧克力岩浆的河流上空,漂浮着用藕片雕琢的飞艇群。
当第一粒孜然从传送门弹射到他舌尖时,日和整个人都被虹吸进去。失重感持续了三又四分之一个心跳,他摔进一片糖霜堆积的雪原。结晶的盐粒在脚下唱起喀嚓喀嚓的歌谣,腌梅子化作的朱鹮掠过蜂蜜苍穹,翅膀抖落的陈醋雨滴在地面蚀刻出年轮状纹路。
警告！刺身冰山正在融化！曾在辣椒籽通讯器里听过的机械音再度响起。日和转头看见三文鱼腩构筑的冰川正在塌陷,芥末泥石流裹着碎裂的北极贝奔腾而下。他本能地张开右手,校服袖口竟射出米线编织的救援索,牢牢缠住一棵正在逃命的西兰花树。
传送门在他身后悄然扩大。现实世界的课桌椅正从虫洞渗出,化作巨型曲奇饼干漂浮在料理星云之间。日和突然明白那些符文意味着什么——整个教室正在被烹饪,粉笔灰是撒在空间裂缝上的白胡椒,而山田老师的怒吼声,此刻正变成咖喱块在远处的银河里沉沉浮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