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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琴声
台风过境的夜晚,谢商在漏水的木屋弹奏自制钢琴。铁皮桶与渔网线组成的琴键上,他哼着走调的《致爱丽丝》。这是云夏在别墅被迫练习的曲子,此刻从他唇间溢出却像首安眠童谣。
你偷学我。云夏用贝壳敲击节拍,发现他手背有排浅褐牙印。谢商把衬衫袖子卷到肘部,露出更多咬痕：某人十四岁梦游时啃的。
雨滴在铁皮屋顶敲出副歌,云夏的额头抵着他震颤的背肌。当谢商弹到最激昂的段落时,她听见他后槽牙摩擦的轻响——和孤儿院那台老钢琴卡键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潮汐情话
谢商在浅滩砌出巨大的贝壳沙漏,每粒贝壳都刻着日期。云夏赤脚踩进1999的沙坑,足印恰好盖住他幼年刻的小哑巴涂鸦。
你以前总装哑巴。她踢起水花溅在他后背。谢商反手抓住她脚踝,掌心的茧子摩挲着那道烫伤：因为你说喜欢安静的人。
落日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长,谢商突然掏出口琴吹起《月亮河》。云夏记得这是子墨最爱的曲子,但此刻从他唇间流淌的旋律却裹着咸涩的海风,某个降调处藏着孤儿院午睡的呼噜声。
深夜秘语
月光浸透薄纱窗帘时,云夏摸到枕头下的铁皮盒。生锈的盒盖里塞满泛黄的糖纸,每张都写着歪扭的夏字。最底下压着半张蜡笔画,两个小人头顶是用她当年失踪的玫红色蜡笔涂的爱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