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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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快要崩溃时,贺驰会不动声色地揽紧我,或者在我耳边轻声说：累了就告诉我。他的声音很低,只有我能听到,像是在冰冷的海水中抓住了一块浮木。那一刻,我分不清他是真的关心,还是在维持人设。
日子在这种扮演和格格不入中一天天过去。我努力让自己不给他添麻烦,甚至主动去了解一些他工作上的事情,希望能在他需要时帮上一点忙。我学着做一些他喜欢的菜,虽然他很少在家吃。我把公寓打扫得干干净净,希望能让这个冰冷的空间多一点家的温度。
我以为他会一直像块冰山,直到契约结束。但渐渐地,我开始发现,冰山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
他开始注意我的作息。如果我起晚了,他会让助理给我带早餐。如果我晚上睡不着在客厅看书,他会过来倒一杯牛奶放在我手边。有一次我来例假肚子疼,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第二天助理就送来了暖宝宝和红糖水。这些小小的举动,像是一股股暖流,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我冰冷的心房。
我困惑了。这不像是一个只需要契约妻子的男人会做的事情。他对我似乎并没有协议中那种纯粹的商业态度。是因为我做得好还是因为他母亲我不敢多想,害怕一旦深究,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或者发现更让我绝望的真相。
我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感受着他的情绪。我发现他并不是永远的冷漠。有时他工作到深夜,眉宇间会带着一丝疲惫。有时他接完一个电话,会靠在椅子上,眼神放空,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有一次,他公司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他连续几天都睡在书房。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摇摇晃晃地回到卧室。我赶紧扶他,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很大。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醉意和疲惫,为什么这么难……
他没有说难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扶他躺下,为他擦拭脸颊上的汗水。他紧紧抓着我的手,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一刻,我看到了他强大外表下的不易,看到了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会有的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