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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李掌柜提醒,白三郎扶着单腿飞快地跳到水缸边上,顾不得隆冬的严寒,舀起带着冰渣子的水便往身上泼。冰冷的水沿着脖子灌进衣襟,像毒蛇游走着撕咬皮肉,白三郎心一横,将上身整个儿埋进水缸里。
要快!要更快!可不能叫机会跑了!
不到半盏茶时间,白三郎已换上最干净体面的衣裳,恭敬地叩响了李掌柜的马车。
马车在青石板上颠簸,将白三郎的独腿硌得生疼。他抱着雕刀木盒缩在车厢角落,劣酒的后劲还在脑瓜里翻腾。冰寒的冷水洗去了他身上的污浊,却也让他更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去做什么的。
他要拿出毕生所学最好的技艺,去侍奉当年逼阿默做妾的恶霸。
这菜,做还是不做
车帘外闪过白不来的金漆招牌,跑堂正往门柱挂灯笼。快过年了,店里热闹繁忙得刺眼,若不是半年前他往送给陈员外的酒坛里加了料,此刻他本该也在里头忙碌。
那么这一回,陈员外亲自点他做菜,是安了什么心是想当众羞辱他泄愤还是叫上阿默,一同看他活得毫无骨气、卑贱得连野狗都不如的模样
想什么呢!白三郎给了自己一巴掌,回过神时灶台的铁锅早已烧得通红。他握着雕刀的手抖如筛糠,宿醉的头痛像被斧子劈开了脑壳。萝卜牡丹刻成了烂菜花,奶汤炖吊子糊了锅底,白三郎抓起冷水往脸上泼,却一不小心碰翻了滚烫的汤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