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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是知己也是朋友
当秦风走出住所,已然到了下午。他把手里整理好的线索,证据都记录在了一本日记本里。包括陶晓冉的手机,都被他放在了密码箱里。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一家关东煮小吃,简单地满足了空腹的饥饿感之后,秦风准备到派出所一趟。他总感觉派出所有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也许,手里的这些线索对他会有帮助。虽然,他已经记不得要去找到人叫什么名字,又长什么样子。
当秦风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时,他看着那些白色斑马线的来往人群,看着那些陌生的脸庞,一阵阵头脑眩晕的感觉传来,这让他莫名地感到了一丝恐慌。在对面的绿灯还没亮起,他就赶忙迈开腿,直接走向了马路上的斑马线。
看到他这疯狂的举动,马路上的汽车司机慌张地踩着急刹车,好不容易躲过他之后,打开车窗对他骂骂咧咧吼了几句。看见秦风一副失魂落魄,丢了魂儿的模样后,那些人骂完后又急匆匆地驱车离开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站在马路上的秦风像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但,对于秦风来说,他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开始变得陌生,所有映入他眼帘的世界和脸孔,都在快速地被复制在脑海,又快速地消失在脑海。这让他崩溃而又内心混乱的一幕让他手足无措。他不知道的是,只是离开了药物短短的几天而已,他的病发展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了。如果不是依靠强大的意志力,他想,他早就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也忘了自己和若兰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当繁杂的回忆像是一场黑夜里放映的电影,当一切回忆都在秦风的脑海里像是翅膀折断的声音,在一阵黑与白的变幻里,随着胃部的疼痛袭来,秦风一个踉踉跄跄,直接摔在了地上。在意识昏迷之前,他模糊地感觉,他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支撑住了身体。
当陷入昏迷的秦风慢慢睁开双眼时,他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闻到了熟悉的酒精消毒味。脑海里一股某种东西抽离身体的感觉袭来,一些零零散散,断断续续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成型。那是上一次,他躺在医院时,张叔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的样子,那是他离开医院后,冲着医院挥手道别的样子。微微回过神来,秦风扭头看向了紧闭的大门。他注意到阳光已经穿透了窗户映射在了地面上,它变成了一条线紧紧地缠绕在了屋门的门闩上。正在他盯着门闩反着的亮光微微发呆时,门突然打开了。随着屋门打开,一个戴着银边眼镜,身穿黑色外套,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正如沐春风地看着醒过来的秦风。
嗯你醒了啊你好,我叫陶安然,当时我正在马路边看着手机上的股市行情,当我注意到站在马路中间的你似乎状态不对时,我赶忙跑过去在你发生危险之前,把你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并开车把你送到了医院。脸上带着阳光的陶安然温和地看着秦风,似乎,对他来说,救了秦风一命这件事,十分微不足道。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敢想,当时我的会怎么样。秦风虚弱地张开嘴巴,他努力地撑起身子让自己靠在枕头上,然后感激地看向了陶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