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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改行当飞贼了老张头的声音从千斤顶底下飘出来。他躺在一辆五菱宏光下面,扳手敲得底盘哐哐响,要修车等天亮。
我盯着墙上那排扳手,第三把缺了个齿——和快递柜掉出来的一模一样。我车座底下有老鼠,借个螺丝刀捅捅。
老头突然踹了脚轮胎,我吓得蹦上工作台。油腻腻的台面上散落着螺丝钉,拼出个歪歪扭扭的逃字。
你们美院学生还懂机修他慢悠悠爬出来,工作服上沾着褐色污渍,上周有个姑娘来补胎,非说车座里有蟑螂窝......
我后背抵到冰凉的铁柜,猛然想起行车记录仪里那个碎屏手机。老张头擦手的抹布啪地甩在货架上,露出后面半张泛黄的通缉令,照片上的人耳垂有颗痣。
您这能充电不我摸出泡了卤汁的手机,拍作业素材......
插座在棺材板底下。他朝墙角努嘴。那口刷着绿漆的铁皮箱,怎么看都像城管没收物品的储物柜。
插头插进去的瞬间,整间铺子突然断电。老张头骂了句方言,打火机的火苗照亮他抽搐的嘴角。我趁机踹开铁皮箱,成捆的机动车牌照哗啦啦倾泻而出,最底下压着个眼熟的帆布包——我的素描本正在里面探头!
找死啊!扳手擦着我耳朵飞过,砸在墙上迸出火星。我抱着帆布包滚到拆轮胎的沟槽里,手机突然自动开机,二十三个未接来电全是林晓月。
老张头的胶鞋底在头顶嘎吱作响,我缩在沟槽里翻开素描本。上周画的街景写生被人用红笔圈了个地方——赵大勇收钱的那条巷子,墙角多了个戴草帽的老头,面前摆着补胎加气的纸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