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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清荷取出父亲留下的药碾子,小女只是想,若丞相允许我在屯田区施针,或许能延缓毒砂发作——毕竟,她望着他眉间的川字纹,屯田客若死了,谁来给丞相种粮
曹操忽然大笑,震得车驾上的铜铃乱响:好!孤允你每月去屯田区施针,但若治死了人——他指尖划过药碗底的宁负,孤便拿你的头,祭屯田令。
清荷看着车驾远去,掌心全是冷汗。阿茧凑过来:师父,您真要帮曹军治屯田客他们可是凶手的同党!
阿茧,清荷摸着药碾子上的旧痕,你记住,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不是砍头的刀,是让人离不开你的刀。她望向药庐后堂,那里藏着从彭城带来的密道图,以及二十三个彭城百姓的名册,当曹操需要我救屯田客的命,需要我治他的头风病,他便舍不得杀我——而我,才能有机会,让他的屯田令,变成徐州亡魂的索命符。
是夜,清荷在医案里写下:建安五年三月,初遇曹孟德,其药碗刻‘宁负’,与兖州屠城时的心态无二。吾以屯田客性命为饵,诱其允我自由出入屯田区——那里的砒霜仓库,正是当年烧毁彭城药田的曹军所建。
她合上医案,取出父亲留下的药符,背面的密道图在油灯下泛着微光。西街李阿公的药铺,此刻应该收到了她藏在金疮药里的密信:四月十五,借送治马癣药粉之机,将硫黄混入袁绍军的粮草——让当年烧我彭城的火,烧回曹军的粮仓。
药庐外,春雨淅沥,清荷摸着腕间新纹的断刀刺青——用曹军军旗的红漆纹的,藏在袖口,无人得见。她忽然想起芒砀山遇伏那日,校尉(后来知道他叫张郃)留给她的令牌,此刻正垫在药箱底层,压着彭城三百零七户的名册。
爹,她对着药箱低语,您说医者不该沾血,但如今这世道,不沾血的医者,连自己都护不住。她取出半片槐叶,夹进《伤寒杂病论》,叶脉上的朱砂暗号,正是袁绍军密道的入口。
春雨敲打着药庐的青瓦,清荷吹熄灯前,又在香案背面的杀字旁刻了一笔——这是第五道刻痕,代表她今日治好了五个曹军伤兵,每个伤兵的金疮药里,都掺了让他们阴雨腿痛的寒湿散。
井中月的光透过窗棂,照在药箱上的碎瓷片上,牡丹纹的缺口闪着微光。清荷闭上眼,眼前又浮现出彭城那夜的火光,以及父亲临终前未说完的话:药碾子碎了可以再磨,人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