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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窗声裹着暴雨刺入耳膜。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落地,玄铁面巾上嵌着的北斗七星泛着幽蓝磷光。为首者剑锋直指沈知檀心口,却在触及胎记时陡然转向,寒光削下崔嬷嬷半截手指。
断指坠入药汤,靛蓝色水波骤然沸腾。沈知檀趁机攥住崔嬷嬷袖中滑落的半枚虎符,青铜缺口处嵌着的白玉温润如水——竟与母亲遗留的耳坠严丝合缝。
暗卫首领突然轻笑,剑穗上坠着的银铃叮咚作响:姑娘好手段。竟是清冽女声。其余二人倏然后退,呈三角阵型封住门窗,动作整齐得仿佛提线木偶。
沈知檀将虎符藏入湿发,喉间腥甜翻涌。这些人的靴底沾着御用的龙涎香灰,剑柄缠着金蚕丝——本该出现在景明帝贴身侍卫身上的物件,此刻却裹在夜行衣下。
萧承渊在试你。女暗卫突然单膝跪地,倒转剑柄奉上染血布帛,三更天前不浸帝姬血,九百死士便要殉了龙脉。
子时更鼓穿透雨幕,药池砖缝突然渗出粘稠黑水。沈知檀后退半步,看着那诡谲液体在青砖上蜿蜒出诗句:玉簪泣血山河烬。耳垂突然刺痛,母亲遗留的白玉耳坠脱落在地,露出耳后米粒大的刺青——正是丙辰二字。
展开染血布帛的刹那,她险些打翻烛台。这分明是父亲临刑前穿的中衣,前襟却用血画着星图,二十八宿中的心月狐正指自己所在的浣衣院。更骇人的是星图旁的小楷,竟是萧承渊的字迹:信物已验,杀。
他要你死得明白。女暗卫突然扯下面巾,左颊黥着朱雀衔珠的图腾,三年前蒙面赠药的人,可曾说过'玉簪花开时'
沈知檀如遭雷击。那个暴雨夜,蒙面将军塞给她金创药时,确实有玉簪花瓣落进染血的护腕。她下意识摸向枕边暗格,那里藏着早已风干的花瓣——却在此刻闻到了相同的冷香,正从女暗卫的袖袋里飘出。
池水忽起漩涡,崔嬷嬷的断指浮出水面,指尖死死勾着半片金箔。沈知檀俯身去捞,却听老妪最后的呜咽从井底传来:小心...人皮灯笼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