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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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的暴雨夜,天才工程师伊莱在实验室疯狂焊接铁轨,青铜图腾在他皮肤上烙下契约印记。当第一列永夜号轰鸣着驶向浓雾,他望着镜中逐渐透明的身体,终于明白所谓永生的代价——要用他人的罪孽喂养这列吞噬灵魂的列车,每七十年必须献祭七名背负人命的乘客,才能维持现世与幽冥的通道。
原来我们都是祭品。少女的纸鹤烧穿了镜面,她的灵魂从镜中伸出手,你以为成为守车人就能逃脱不过是从被审判者变成刽子手！她的指甲划过我的脖颈,图腾臂环应声碎裂,无数镜片飞散的瞬间,我看见所有乘客的灵魂都被困在镜中,化作列车永远的车轨。
怀表指针突然逆向飞转,12:00的钟声化作尖锐的蜂鸣。我抓住最后一块镜片,上面浮现出伊莱最后的留言：唯有让列车彻底消亡,才能终结轮回。当暗红色车厢驶入第八个隧道,我将破碎的镜片刺入心脏——鲜血喷涌的刹那,所有镜面同时炸裂,时空在轰鸣声中扭曲重组。
再次睁眼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阳光明媚。新闻播报正在讲述铁路部门拆除废弃第七站台的消息,记者镜头扫过锈迹斑斑的铁轨,远处隐约闪过暗红车厢的残影。手机弹出一条短信,陌生号码发来一张老照片：1947年通车典礼上,伊莱·霍华德对着镜头微笑,他身旁站着的,竟是穿着守车人制服的我。
十年后,我成为了一名铁路工程师。在参与山区铁路建设时,我们挖到了一段锈迹斑斑的铁轨,上面布满神秘的图腾花纹。当第一列现代列车驶过那段轨道时,我仿佛听见了远处传来的汽笛声,还有镜中隐隐传来的啜泣与叹息。而在我的办公室抽屉里,始终存放着一块破碎的镜片,每当雨夜,它就会泛起幽蓝的光,提醒着我那段永远无法忘却的——永夜列车的传说。
3
永夜列车·因果之轮
铁轨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剧烈,手中握着的工程锤突然脱手,直直坠入新挖出的路基。我俯身查看时,月光恰好照亮坑底的青铜铭牌,上面刻着与伊莱图腾臂环如出一辙的纹路,铭牌缝隙里还嵌着半枚碎镜片,幽蓝的光芒正随着心跳明灭。
当晚暴雨倾盆,办公室的玻璃窗突然结满霜花。那枚收藏十年的碎镜片在抽屉里发烫,当我颤抖着将它取出,镜片表面竟浮现出血色字迹：今夜子时,第七隧道见。老式座钟敲响十二下的瞬间,镜片化作流光没入掌心,等我再睁眼,已置身于潮湿的铁轨旁——暗红色的永夜号正缓缓驶来,车头灯撕裂雨幕,宛如巨兽猩红的瞳孔。
检票员的位置空无一人,我摸向口袋,竟摸到了带着体温的图腾臂环。推开13号车厢的刹那,熟悉的皮革腐臭味扑面而来,但包厢里坐着的不再是罪人们,而是六个不同时期的自己：第一次登车时惊恐的青年、成为守车人时麻木的中年人、在医院苏醒时茫然的患者...他们齐刷刷转头,眼中闪烁着与镜面相同的幽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