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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哄笑,有人举枪托砸来。春桃扑身护住他,枪响瞬间,她后背如遭火灼,木生眼中满是惊恐: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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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浸的红头绳
春桃肩胛中弹,子弹擦骨而过。木生嚼碎草药为她敷伤,指尖触到她细腻肌肤时,仿若触碰受伤的山雀。春桃咬牙忍痛,冷汗浸透床单,却仍笑着打趣:小傻子,你这草药比我熬的汤还苦。
土匪离去后,流言四起。有人说春桃被玷污,该沉塘。木生手握柴刀守在门口,目眦尽裂:谁敢动春桃,我砍了他的头,挂在苦楝树上!
当夜,春桃唤木生至窗前,解下红头绳递给他:带着这个去县城,考个好学校,别回来了。木生攥紧头绳,感受她的余温:我哪儿也不去,等攒够彩礼就娶你。春桃带泪而笑:傻孩子,咱们是童养媳,等你二十,去后山土地庙拜天地。
冬至,木生去镇上卖山货。归来见春桃在井边洗衣,水溅裤腿结霜。他本想蒙住她双眼,却听见她与王婶对话。女大不中留,木生该说亲了,隔壁村李屠户家闺女……木生要娶我!春桃声音冷硬。王婶的嘲笑如针:都二十了,童养媳规矩早废了,要娶黄花大闺女……木生转身狂奔,山货散落一路。他跑到鬼愁崖顶,扔下石块,攥着发皱的红头绳,忆起七岁那年她从竹筐抱出自己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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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楝树下的婚书
光绪三十四年,木生二十岁。春桃在灶台摆上两碗清水面,面上卧着煎蛋——村里娶亲的规矩。父亲黑着脸坐在门槛,吧嗒旱烟袋:娶她可以,拿地契来。木生将发烫的地契拍在桌上,春桃的手微微颤抖,蛋液溅上围裙。她望着木生坚毅的脸庞,想起十年前那个在狼嚎中哭泣的孩童,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