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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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尽头,两盏白骨灯笼无声亮起。
灯笼上浮刻着妖墟二字,朱砂填色,像是干涸的血迹。林鸢踏入光圈的刹那,周遭景象骤然扭曲：悬浮楼阁化作参天巨木,树干中空处摆满摊位,发光的藤蔓垂落如璎珞,异妖们戴着傩戏面具穿梭其间,空气中浮动着甜腻的异香。
西南角,挂银铃的苗铺。青璃提醒道。
林鸢避开一个兜售眼珠的佝偻老妖——他的竹筐里堆满琉璃球,每颗球内都浮动着不同颜色的瞳孔——终于望见那间挂着银饰的苗家吊脚楼。楼前悬着块木匾,上书饕餮食肆,可门内飘出的却不是食物香气,而是某种带着湿意的陈旧书卷味。
姑娘要典当什么
柜台后的女子抬起头,银冠上的蝴蝶坠子叮咚作响。她穿着苗疆蜡染的深蓝衣裙,耳垂挂着寸许长的银蛇坠,可那蛇眼竟是两颗剔透的妖核。林鸢的视线与她相撞时,突然一阵眩晕,仿佛有无数声音在颅内低语。
我……想买情报。林鸢按住发烫的玉坠,关于黑齿最近交易的妖核碎片。
老板娘奢比轻笑一声,腕间银镯碰撞如清泉击石。她转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一只陶罐,揭开盖子时,罐中涌出万千萤火,在半空凝成一行篆字：
一缕记忆,换一个问题。
食肆突然暗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