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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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抓起西装外套,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暴雨的轰鸣,好,苗舜航,你清高,你继续守着你的代码乌托邦！等公司倒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兄弟们交代！
摔门声如惊雷般震得墙面微微发颤,武翰岚转身冲出了会议室。空荡荡的走廊里,他的脚步声与心跳声重叠,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
——
是父亲第七次发来消息。电梯镜面映出他狼狈的模样：领带歪斜,衬衫纽扣错位,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废物,八点前不答复,资金全部冻结。
父亲冰冷的语音刺破耳膜,武翰岚狠狠捶向电梯按键,金属面板凹陷下去的瞬间,指节渗出的血珠在按键上晕开,像极了创业初期他们为服务器交不上电费时,苗舜航卖掉奖学金银行卡的那个清晨。
苗舜航独自坐在空荡的会议室,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空调出风口的嗡鸣格外刺耳,被水浸湿的方案书在投影仪冷光下蜷缩成团,那些凝聚着团队心血的数据和图表,此刻扭曲成嘲笑的嘴脸。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城市霓虹在水洼里折射出破碎的光,就像他此刻破碎的心。
他缓缓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三年前在工商局门口的合影。照片里,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笑得灿烂,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那时的他们穿着朴素,武翰岚不合身的西装,苗舜航领口沾着碳粉的白衬衫,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笑容。武翰岚揽着他肩膀,说
等公司上市,我们要在顶楼放烟花；苗舜航晃着手里的营业执照,回应
还要开发一个专属程序,记录所有兄弟的名字。
指尖划过屏幕上武翰岚青涩的笑脸,苗舜航的泪水终于决堤。他想起无数个并肩作战的夜晚,武翰岚总会在凌晨三点悄悄递来温热的咖啡；想起武翰岚为了拉投资,在零下十度的天气里站在投资人公司楼下等了整整一天；想起暴雨夜武翰岚浑身湿透却把伞全撑在他头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