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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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月圆之夜,武翰岚突然像变魔术般从行李箱底层摸出两罐啤酒。铝罐表面凝结的水珠在昏黄灯光下闪闪发亮,那是他偷偷藏了半年的存货。来,庆祝我们的第一个项目！
拉环弹开的瞬间,泡沫喷涌而出,在床单上洇出深色痕迹。苗舜航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混着苦涩滑入喉咙,恍惚间想起实验室通宵时喝的咖啡,此刻却多了份未知的滚烫。
等公司上市那天,我要在顶楼开庆功宴！
武翰岚举着啤酒罐,罐身映着窗外的月光,泡沫在月光下破碎又重组,请最红的乐队,开香槟塔！
他忽然压低声音,带着醉意呢喃：到时候给咱爸妈买大房子,让他们再也不用为钱操心。
苗舜航望着晃动的啤酒罐,那些浮沉的气泡像极了他们此刻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及的梦想,轻轻碰了碰武翰岚的罐子：好,我等着那一天！
公司成立那天,阳光透过地下室发霉的窗户,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武翰岚对着生锈的镜子反复调整领带,那件向学长借的西装肩膀宽得能塞进两个拳头,袖口几乎盖住指尖,但他还是挺直脊背,把褶皱的衬衫下摆掖进裤腰。苗舜航换上唯一的白衬衫,领口却还沾着昨晚打印材料时蹭到的碳粉,他用橡皮反复擦拭,反而把布料磨出毛边。
工商局门口的台阶上,武翰岚拦住提着公文包的阿姨：麻烦帮我们拍张照！
他特意把借来的公文包夹在腋下,却忘了拉上拉链,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苗舜航蹲下身慌乱捡拾,白衬衫袖口扫过台阶上的灰尘。镜头按下的瞬间,武翰岚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容,苗舜航则把文件紧紧抱在胸前,眼镜反着光,却藏不住眼底跳动的火苗。
在打印店老板诧异的目光中,他们用颤抖的手在公司章程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隔壁包子铺飘来的香气,在闷热的空气里盘旋。武翰岚突然抓住苗舜航的手,在签名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这是咱们的青春印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