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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蜷缩在医院走廊的塑料椅上,指尖死死抠住冰冷的扶手。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急诊室的门开合间,我看见母亲苍白如纸的脸被担架床推过。
患者失血过多,已经尽力了。医生摘下口罩,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像把生锈的锯子,在我太阳穴上来回切割。手机在包里震动,是丈夫周明远发来的消息:今晚不回家了,陪客户。而此刻,他的白衬衫领口还沾着我亲手熨烫时留下的洗衣液清香。
葬礼那天,继母林淑芬穿着黑色香奈儿套装,在宾客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她膝上的女儿周诗雨把玩着我送母亲的翡翠镯子,碎钻美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周明远揽住我的肩膀,温热的掌心下藏着的却是与周诗雨的暧昧短信——这些都是我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的。
暴雨倾盆的夜晚,我在母亲生前最爱的蔷薇花墙下吞下整瓶安眠药。意识模糊之际,花墙突然渗出猩红的汁液,缠绕住我的脚踝。再睁眼时,我竟回到了十年前,十八岁生日那天。
小悠,快来吃蛋糕!母亲系着碎花围裙,端着草莓蛋糕从厨房走出。她鬓角还没有白发,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温柔。我冲过去紧紧抱住她,眼泪沾湿她的棉布衬衫。这个画面我在记忆里回放了无数次,却再也没能亲眼见到。
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黏人母亲笑着揉我的头发。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咽回喉咙。既然上天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守护好最重要的人,也要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周明远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他穿着我熟悉的藏青色西装,目光却带着初次见面时的疏离。现在的他,不过是周氏集团一个普通的实习生,还没攀上林淑芬这棵大树。
伯父伯母好,我是来给小悠送生日礼物的。他递来包装精美的礼盒,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我勾起唇角,露出甜美的笑容:谢谢学长,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周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林淑芬在一旁假惺惺地打圆场:小悠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我瞥了眼她无名指上崭新的钻戒,那是父亲上周送她的。记忆中,就是从这枚钻戒开始,父亲的公司逐渐被林淑芬的娘家蚕食。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父亲的得力助手陈砚。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正在会议室整理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