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春雷小说clqcjtz.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队员们围拢过来,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技术员老周推了推眼镜,嗤笑打破僵局:老李,都21世纪了,你还信这些封建迷信说不定是古人吓唬盗墓贼的小把戏。
老周,你看看这个。李轩从背包里翻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上面临摹着从古籍中找到的类似符号,三个月前我在省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发现灵州在明朝嘉靖年间发生过大规模瘟疫,死亡人数超过万人。这些符号就出现在当时的地方志记载里,与瘟疫爆发的时间地点完全吻合。
老周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金属框眼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他的手指死死抠住笔记本边缘,指节泛出病态的青白,那些临摹的巫蛊文仿佛化作毒蛇,顺着纸张爬进他的瞳孔。当视线扫到李轩标注的嘉靖二十三年瘟疫实录字样时,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腻的衬衫紧贴着脊椎,如同某种不祥的符咒。
这不可能...老周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颤音。这句话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其他队员瞬间围拢过来,帆布胶鞋踩碎枯叶的声响里,混杂着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小王下意识地攥紧洛阳铲,金属柄硌得掌心生疼;小陈推了推歪斜的安全帽,帽檐下的脸色比城墙砖还要灰败。营地陷入死寂,只有煤油灯在夜风中摇晃,投在帆布帐篷上的影子扭曲变形,仿佛无数只枯手在抓挠。
李轩跪坐在石碑前,拓包蘸着朱砂的动作沉稳而机械。红泥渗进符号凹槽的刹那,他恍惚看见那些朱砂突然活了过来,顺着纹路蜿蜒成血线。月光不知何时被铅灰色的云层吞噬,风从残破的城墙垛口灌进来,在空洞的箭窗里打着旋儿,发出类似婴孩啼哭的呜咽。他猛地回头,临时营地的四顶帐篷在黑暗中隆起,帆布表面凝结的夜露泛着幽光,宛如蛰伏在夜色里的巨兽,随时会张开獠牙将他们吞噬。
突然,某个帐篷的拉链发出刺耳的声响,惊得众人如惊弓之鸟般抄起工具。但走出来的只是去取水的队员,他手里的塑料桶晃荡着,泼洒出的水珠在地面汇成暗红的水洼——直到那人走近,大家才发现桶里盛的根本不是水,而是不知从何处沾染的、散发着铁锈味的粘稠液体。
当夜,李轩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的瞬间,小王踉跄着跌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李教授,张哥...张哥不见了!
别急,慢慢说。李轩扶住小王颤抖的肩膀。
最后见他是在十点,他说要去城墙那边再拍些照片。小陈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声音发颤,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只在他帐篷里发现这个。小陈递过来半块咬过的五仁月饼——那是张哥最爱的口味,此刻还带着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