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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扯断颈间的红绳,那枚始终随身携带的双鱼玉佩坠入数据漩涡。当玉佩接触到底层代码流的瞬间,γ世界的数据塔、β世界的机械城、α世界的孤儿院突然在虚空中对撞,迸发出的光芒里浮现出被抹除的真相:
所谓的平行世界实验,不过是更高维度文明在时间轴上展开的选拔赛。每个114年周期并非清除失败品,而是将胜出者的记忆封装进漂流瓶,投入宇宙暗海等待被未知文明打捞。
林秋的量子化躯体突然凝实,她太阳穴的电极片自动飞向黑钻:姐姐,还记得怎么赢捉迷藏吗二十三岁的笑容与十五岁的狡黠重叠,要躲在'不存在的地方'。
当管理员意识到她们要做什么时,姐妹俩已十指相扣跃入金字塔。在维度跌落的眩晕中,林夏看见每个时空的苏翎都在微笑,她们的机械义肢化作纷飞的蓝蝶,啃食着第七实验室的金属外墙。
金字塔内部是不断重组的记忆迷宫,她们在狂奔中经历所有被篡改的过往:五岁那年意外烧毁档案室的真正纵火者,十二岁基因筛查时被植入的纳米虫,甚至所谓孤儿院分别时交换信物的场景——
玉佩本来就是完整一块!林夏在时空乱流中嘶喊,手中半枚玉佩突然长出神经突触般的金丝,他们用虚假记忆让我们自相残杀。
管理员的本体终于显露,那是团包裹着人类胎儿的数据星云。林秋将虎牙狠狠刺入星云核心,虎牙上的基因编码与黑钻产生共振。整个金字塔开始逆向坍缩,所有平行世界的居民突然听到脑内响起相同的话语:
雨停了。
当林夏再度睁开眼,正躺在泛着霉味的孤儿院宿舍。晨光中飘浮的灰尘闪烁着奇异光彩,林秋蜷缩在对床熟睡,腕间没有烙印,只有她们互相抓挠留下的淡淡疤痕。窗台上八音盒在晨风中自动旋转,掉出的齿轮滚到林夏掌心,温暖如初生朝阳。
走廊传来管理员脚步声,这次她们相视一笑。当搜查者破门而入时,只看到两个女孩头碰头研究着自制指南针,铜丝缠绕的指针正指向溪水下游的陨石坑。昨夜暴雨冲刷出的坑洞里,银色金字塔的残片正在阳光下汽化,像一串未及许愿便消逝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