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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紫纹路在萧临渊皮肤下疯长,转眼覆盖半边脖颈。他单膝跪地,喉间溢出兽吼,眼底清明却如风中残烛。现在明白了他染血的唇角扬起,你兄长送你去北境话音未落,驿站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一队玄甲骑兵冲破晨雾,为首之人铁面覆脸,肩甲雪狼纹与翠妞脸上如出一辙。
沈姑娘。铁面人声音经过铜罩过滤,令兄的遗物,可还称心他扬手掷来半截焦黑臂骨,腕上青铜医铃叮地坠地。空心的铃舌滚出,内侧龙涎二字沾着沈青梧的血。羊皮卷展开时,她看清兄长字迹旁太医院的火漆印——永和元年自龙涎谷...后面的字被血污浸透,恰如她骤然模糊的视线。
迟了半息!萧临渊肩胛伤口迸裂,金丝血喷溅三尺。铁面人突然大笑:萧质子果然没敢说!笑声中骑兵们掀开面甲——每张脸上都布满青紫纹路,脖颈插着半截朱雀针。三年前龙涎谷三百医户...铁面人握刀的手势与周副将分毫不差,就为炼成这位殿下!
萧临渊的瞳孔已完全赤红,却仍挡在沈青梧身前。现在跑...他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还来得及。沈青梧盯着他后颈新浮现的朱雀疤——与她腕间旧疤一模一样。指尖在银针上划过,血珠渗入针纹。跑她突然轻笑出声,我的蛊引
骑兵冲锋的刹那,沈青梧银针点地。赤虫群如见君王般退避,露出地底森森白骨——每具骸骨心口都插着半截朱雀针。自然要亲手取回。针尖血珠滴落的瞬间,驿站地面突然裂开一道丈宽沟壑,将冲锋的骑兵尽数吞没。铁面人最后的表情凝固在不可置信中,他的铁甲正被地底涌出的赤虫啃噬殆尽。
地缝中涌出的赤虫如潮水退去,却在沈青梧脚边三尺外形成诡异的真空。她低头看着银针上凝结的血珠——那抹猩红中竟泛着与朱雀针如出一辙的金丝。原来如此。萧临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每个字都带着血气翻涌的嘶响,沈家用你的血...养出了蛊王。驿站的梁柱乍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些被虫群蛀空的骸骨正簌簌化为齑粉。沈青梧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旧疤,那里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阿芦蓦然扑到骸骨堆前,从一具小巧的骨架里挖出半枚玉珏。姑娘!药童声若蚊蝇,断续不成句,这、这是...玉珏上永和元年的刻痕尚存,背面却多了道崭新的剑痕——与沈青梧随身匕首的缺口严丝合缝。萧临渊的赤瞳骤然收缩:龙涎谷的祭品...都是未及笄的医女。
地面乍然剧烈震颤。沈青梧怀中的羊皮血书无风自燃,火焰里浮现的北境地图上,七处标记连成的朱雀纹正与针匣共鸣。龙涎谷位置赫然显现婴儿轮廓。找到了!铁面骷髅残躯暴起,骨手直插后心,主上要的...萧临渊的断刃抢先穿透铁面,却在触及沈青梧衣角时崩作朱尘。那些骑兵的铠甲内侧,分明刻着周氏家纹。
三年前的血祭...萧临渊咳出的血已带碎肉,是用三百医女养蛊,再以蛊炼药。他朱砂浸染的手指突然抚过她眉间朱砂,而你,是唯一的成功品。沈青梧的银针倏地不受控制地嗡鸣,针匣中其余金针尽数飞出,在空中排成北斗七星的阵型。每根针尾都刻着不同的《内经》篇目,此刻正泛着妖异的血光。
阿芦蓦然惨叫一声。他手中的玉珏竟生出尖刺,深深扎入掌心。血珠滴落的刹那,驿站地底传来锁链拖动的巨响。退后!萧临渊一把扯过沈青梧,自己却被地下突现的骨手贯穿腹部。那手骨腕上戴着的青铜医铃,内壁分明刻着以婴灵养蛊的咒文。沈青梧的银针终于失控,七根金针如流星坠地,将骨手钉成齑粉。铃铛滚落时,婴儿的啼哭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