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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徒流云见玄宗皇帝当庭驳了自己,他眯长眼睛,尤为恼怒,心中暗道:李三郎,纵使你密宣那薛岭之暗中离京,想查我证据,铲我势力,但我在那除夕之夜,便已得到密信,哼,一路上我没出手,不过是将计就计,黄雀在后,且留了他性命,待他着手回京,我便将那些人铲除干净,如今,没了薛岭之,你李三郎奈我如何,我要抢回彻查令,又有何人敢置喙。
思及此,司徒流云便上前两步,气定神闲道:微臣斗胆请求圣人,薛御史惨死一案,交由微臣查清。
玄宗皇帝压下怒意,拒道:如司徒宰相所言,薛御史志存匡济,为国尽忠,眼下尸骨未寒,朕已下令,着金吾卫找回薛御史遗失之物,寻出真凶,将功折过,以告薛御史在天之灵为先,凡事为后。
可司徒流云见玄宗皇帝三番五次拂了自己,明明是他逆鳞,竟反而猖狂道:既然圣人圣心独裁,还要老臣作甚。
说罢,便不顾早朝未退,一甩朝服袖摆,一走了之。
如此跋扈,如此目中无帝,玄宗皇帝终于面色阴翳,虽引而不发,但众臣皆是面面相觑,作壁上观。
未宣先退,司徒流云不仅有所后怕,翌日还告假不再上朝。
这一告假,便是遥遥无期。
日子快到南宫,日头越发毒辣,这日午后,一丝风也没有,日光亮得刺眼。紫宸殿外,三五宫女在地上浇些凉水,虽说是降温,但刚泼到地上,片刻须臾,便已蒸发殆尽。另有一些侍卫举着粘竿去粘那些蝉。而旁边,宦官赵图特意叮嘱道:圣人素来是最烦这些蝉的,可得仔细都粘了去,别扰了圣人清幽。另有一宫女右手搭在额前遮光,左手对着侍卫颐指气使道:这儿呢,这儿还有一只……
殿外是热闹的,可殿中却是静极了,夏日临了,宫里便换上碧纱窗,此时,直棂窗透过一点点清绿日光,竹影映在上面,深丛浅绿,倒是别有风情,清风吹过,竹声簌簌,垂地的月白色绡幔被挽起,吹得荡荡悠悠,而长案上软白的宣纸被掀起一角,发出轻微的响声,殿中香炉未撤,袅袅起的青黛色烟子,像青蛇软软四游散去,而缸里放着的冰山,更是消去大半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