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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混混那儿混混,要是真发财还能不带兄弟么
你可记住你这话。这种套路的对话,混社会的几乎天天都在重复,而且每次的笑容都不重样。
穿过大堂,古典的吊灯,两层高的金顶。浓浓的奢华之风尽收眼底。包厢已经准备好,据说是大索专门让兄弟预留的豪华大包,名字叫作春风居。颇有诗意,只是不知道这春风指的是什么风。落座后,老佘和阿呆龟缩在墙角的位置,阿呆紧贴着墙,老佘紧贴着阿呆。两人外套也没有脱,不时对视两眼。此外阿呆不停的搓着双手,不知是因为冷还是过于紧张。包厢里空调开的燥热,我估摸着阿呆和老佘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脱掉外套。可他俩一直无动于衷。草狗倒是格外自然,更衣后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目养神,等待着接下来的程序。我坐在靠门口的位置,这样不时有人进出开门,会有冷风吹进来,很是舒服。大索在门外和两位局友商量着什么。片刻之后,三人推门进来,站在舞台中央。大索介绍到:文成,龙五。你们也可以叫成哥,五哥。大家相互点头示意,阿呆由于太过于紧张的缘故,突然起身鞠躬:文哥好,聋哥好。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好在局友机智解围,回敬了一鞠躬,索爷的兄弟,就是懂规矩。
今天索爷提前打过招呼,是各位兄弟即将毕业的大喜日子。酒水五折。不知道是成哥还是五哥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后继续发言说:除了酒水,后面的活动也很精彩。各位先点单,兄弟先去给安排安排。场子先交给索爷了。
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另一位成哥还是五哥说道。双手合十,两人退出了包厢。
大索拿着酒水单分发给每人,告诉放开点。草狗轻车熟路,拿着单子一边指手画脚一边说:这,这,还有这个。大索拿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深咂一口烟说:可以,这酒不错。你三个呢随后把目光投向我们剩下的三人。阿呆把拿在手里的酒水单搓来搓去,一时语塞。我和老佘都说随便,让大索代我们点。一口深吸,烟烧到了烟屁股上。接着大索按灭烟头说:是这。一人先一打啤酒,然后一杯放肆情人。不够再点。我刚想问啥是放肆情人,老佘又抢先开了口。大索诡异的一笑:按字面理解。
酒水陆续上桌,包厢的灯光和背景音乐渐起。筹划良久的毕业大聚在这样社会的气氛中拉开帷幕,似乎这是从学生到社会人必经的标准化改造。大索和草狗各自点了喜欢的歌曲,轮流献唱。因为音响的声音太大,我听不清那边的阿呆和老佘在说些什么。包厢这样的密闭空间里,时间好像被切分成三块,一块乐在其中,一块窃窃私语,还有一块的我心不在焉,胡思乱想。这样的聚会与我想象中的相去甚远,朋友之间甚至连话也说不上,徒有其表。相比前些日子和大索的那次,他好像变了个人。也许应该这样说,那次才是不正常的他,今天则是他平日里的模样。墙壁上的镭射灯光在我脸上滑来滑去,不时刺进我的眼睛。眼前出现短暂性的光斑,看不清电视里的歌词。我环顾四周,光影弥漫,烟雾缭绕。大索和草狗的烟没有断过,好似两个巨大的排烟筒,不断向周围释放着滚滚浓烟。让人觉得呛鼻。包厢墙壁上的金色贴纸,角落的地方已经开始脱落,显出泛黄的墙体。可能是在无数的酒局里,有人喝醉顺手扶着墙壁呕吐在那里,反复清洗之后的水渍逐渐渗入墙壁,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个包厢应该见证过无数的喜怒哀乐,甚至大打出手。有相遇,有分别。有友情,有幽情。人们日常生活里几乎多半的感情,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挤压在这狭小的空间内集中爆发。干净的或者肮脏的。你可能会想象,一群像我们这样的同学在临别之际互诉未来,在重聚之时互诉衷肠。也可能是情分已深的婚外情无处可去,只能在这里相互依偎短暂逃避。也可能是初识的情侣,羞涩的在昏暗的灯光中相互对视。也可能是像草狗一样的常客轻车熟路的来找平日里的相好。又有可能是一场温馨的家庭聚会,长者坐在中间,孩子胡蹦乱跳充满新奇。人生的情感大抵如此,无非是你依赖他,她依赖你。孤独的人也会来这里唱歌吗一个人的时候,关掉所有灯光,把音响调低。安静的坐在这里唱一首喜欢的歌,但又唱给谁听,也许不会有人知晓。又或者只是唱给自己,每个孤独的人都配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来给他不那么快乐的人生做注脚。我是孤独的人吗,但我又分明坐在大家当中。这时有一束灯光好似坏了一般,停留在我眼前。照的我睁不开眼,恍恍惚惚,像是在室外看他们表演。
出神之际,大索的歌到了。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这么老的粤语歌从没认真听过几遍,想不到大索也是个喜欢怀旧的人。没有了轰鸣的混音效果,只是清澈的伴奏。开口前,大索续上一支香烟,从我这边看过去,侧影多了几分寂寥。吐出的烟圈随着头顶的灯光缓缓上升,不急不躁。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