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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诊区的电视在播午间新闻,雪花图案在屏幕上闪烁。周砚礼从风衣内袋掏出个小铁盒,是我们大学时攒硬币的那种,锈迹斑斑的盒盖上还刻着念念专属。你住院时我偷偷来看过。他指尖划过盒盖,声音发颤,看见你床头摆着我送的星黛露,还有——他停顿片刻,还有沈医生的白大褂。
原来他看见过我和师兄在病房说话的场景。那年我术后虚弱,师兄每天来送粥,被他从病房外的玻璃窗看见。误会像雪球般越滚越大,他以为我已有新欢,我以为他弃我如敝履,两个倔强的人在平行时空里互相折磨,直到各自走进婚姻。
念念,其实我——他话未说完,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踩着细高跟走来,发间别着和朵朵同款的银铃发卡。砚礼,念念发烧了。她挽住他胳膊,目光在我和朵朵之间流转,带着上层社会特有的得体与疏离。我认出她是周氏集团的联姻对象,财经杂志上的名媛,此刻她无名指的钻戒比周砚礼的婚戒耀眼许多。
朵朵突然指着女人的发卡笑:妈妈,和我的一样!我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想起婚礼那天,我穿着白纱站在教堂,听见唱诗班唱《奇异恩典》,突然想起周砚礼说过的婚礼誓词:我要在雪地里给你建座玻璃房,让你能边看雪边画画。而现在,他的玻璃房属于另一个女人,我的画架上,永远停留在那年未完成的雪景。
告别时周砚礼塞给我张纸条,是他私人号码,边角还留着当年写情书时的折痕。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候诊室的玻璃窗,在他肩头发梢镀上金边,像极了那年他在教室后排睡觉,阳光穿过百叶窗落在他睫毛上的模样。我攥紧纸条,上面的数字在掌心烙下印记,如同他曾在我生命里刻下的痕迹,永远无法磨灭。
傍晚回家的公交上,朵朵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周砚礼女儿送的草莓软糖。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其实那天在便利店,我站在街角看了你很久。你穿着我送的米色围巾,对着保温桶哈气,像只等主人回家的小兽。我很想冲过去抱住你,可秘书说父亲只剩三个月时间,公司账户被冻结,我连买张站台票的钱都没有。
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公交车在雪地里缓缓前行,路灯次第亮起,把车窗上的雾气照成暖黄色。我想起他退学那天,我在宿舍楼下等了整夜,雪花落在围巾上化不开,就像我心里的执念。原来我们都曾在命运的风雪里拼命奔跑,却终究被吹散在不同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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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朵朵在儿童房熟睡,床头的星黛露眨着眼睛。我摸着周砚礼留的纸条,指尖划过那串数字,最终存入通讯录,备注是冬。手机相册里,还存着那年他替我拍的照片:雪地里的红衣少女,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而镜头后的少年,眼里倒映着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