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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门进去,昏黄灯光下,吧台后是熟人——那个光头老板,外号老卓,穿着印花衬衫,像个退役摇滚歌手。他朝她扬了扬下巴：你终于来了。
稿费到账了,必须庆祝。她甩了甩手提包,像黑社会进夜总会。
来杯‘夜路难’老卓问。
名字真吉利,给我两杯。
他调酒的动作很慢,像在酿情绪。一杯棕红色的液体推到她面前,他说：这里晚上七点以后,有故事的都来了。
她转头一看,果然,不少怪人：
一个戴假发的中年男人,自称当过电影导演,现在靠拍婚庆为生,最拿手的是把离婚仪式拍成电影。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离婚三次,现在搞古风演出,专演怨妇上吊前的独白,号称：情感过度投入即艺术。
还有个女孩,满头绿发,在某平台做失业情绪陪聊师,专门陪人一起发疯,收费每小时88元。
他们叫这个地方：失败者联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