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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您恐怕要去扶凤,还有凤翔才能搞清楚了。董老板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补充道:不过,扶凤韩老板韩启泰,听说是道上的人,至少也是跟道上有往来的。是不是好打交道,我就不太清楚了。佐良每次来我这儿,最多待上个三二天,可在扶凤韩老板那儿,可是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呢!甚至有一次住过一二个月的!你们明白啥叫深了吧!董又恢复了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董老板请我们前往西大街桥梓口,在西安城最著名的老字号天锡楼吃羊肉泡馍。师傅的意思是希望董能够跟我们聊聊他所了解的陕西这两年的情况,还有就是这边跟马佐良有关的一切。
师傅心中一直都很好奇,马佐良这两年总是喜欢往陕西跑,一年都要跑那么多趟,除了收点儿古董字画啥的,还有什么能对马佐良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并且最终还极有可能是因着这陕西而丟了性命。若要破解这些谜团,就必须对陕西及跟马佐良有关的一切都有个基本的了解。
说吧,随便说!拣您知道的,啥都行。师傅叼着烟袋,斜靠在太师椅上,摆出一副很随便的样子。我知道这是他的习惯。每次破案子,他都喜欢让关系人打开话匣子敞开说,想到啥说啥,看似漫无边际东拉西扯,实际是万变不离其宗。他的过人之处是非常善于从那些杂乱无章的絮叨中发现蛛丝马迹,拎出关键信息,搓揉整合,切入案子的实质。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一点。
呵呵……好啊好啊!这雅间清静,没人打扰。随便吃随便吃。咱们边吃边聊。董老板十分客气。
说是吃羊肉泡馍,其实点了一大桌子这家店里的特色。什么回民包子、猴戴帽、三皮丝,以及萝卜糊拓、蒸糟肉、后悔、箱子豆腐等等。另外有一大壶刚温过了的黄桂稠酒,往每个人面前的酒盏里一倒,立刻醇香扑鼻。董介绍说,该酒古称醪醴玉浆,是用糯米加酒曲酿制成酒再加入芳香四溢的黄桂而成。始于先秦,盛于盛唐,明清时已成为享誉民间的至尊佳酿。所谓不是酒却胜似酒,饮罢令人难忘。没想到西安的早餐竟有如此讲究。这种待客之道不知道是不是国内独有。其实我心里对这天锡搂今天这桌美食的丰盛是颇感惊奇的,因为去年我在北大读书时,从报纸上是看到过去年(1926年)的西安围城之战的,据说战后西安城内惨不忍睹,元气大伤,百业凋零。从眼前景象看来,西安已经开始在恢复了。
董应该听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于是一边极有耐心地一小撮一小撮地往大海碗里搿着饦饦馍,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始讲了起来。他今天穿了件织有百福图案的丝绸夹袄,显得人很是精神,一双手肉乎乎白嫩嫩的,但掰馍的动作却是相当的灵巧。
幸好坐的是雅间,其间除了小二拎着个大茶壶进来续了两次水换了一次碗外,再没人打扰。从早晨到中午,整整一上午,我们就坐在雅间里。师傅倒是没怎么吃,随便往嘴里塞了两包子,然后就是歪在椅子上抽烟,时不时地端起酒盏子抿上一口,好像也没什么感觉。恩泰手中那双筷子就没停过。
其实说起来,马佐良在陕西常有往来的差不多也就三家,一是他西安的董家,还有扶凤的韩家,再有就是凤翔的杨家了。其中跟扶凤的韩家交往最深,跟凤翔的杨家交往最让人捉摸不透,听说是通过杨家才攀上了西府的军阀党家,也就是党玉琨家。
这样说,诸位可能还是不太明白。不如我先讲讲为啥佐良要削尖了脑袋攀上党家,为啥我当初要提醒佐良他这次的攀附之举又智又不智,利弊参半,讲讲党玉琨那怂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