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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往事浮现
仁和堂的沉香在晨光中浮沉,林晚舟的指尖抚过怀表内侧的刻痕——林李同心,悬壶济世。照片背面褪色的钢笔字洇开墨迹：1988年仲夏,与崇山兄试制温络方留影。
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陈掌柜的烟斗磕在紫檀柜台上,火星溅落成灰,你父亲抱着浑身是血的李崇山冲出火场时,手里攥着的就是这半张药方。
药柜暗格缓缓滑开,泛黄的实验记录本里夹着张《江城日报》。头版照片上,十五岁的李一手跪在焦黑废墟前,后背纱布渗出的血迹在镜头下宛如红梅。标题触目惊心：林氏制药违规操作致重大事故。
暴雨骤然而至,林晚舟攥着报纸冲进巷口时,正撞见李一手在檐下包扎伤口。他赤裸的上身缠着浸血的绷带,后腰的太极形疤痕在雨幕中泛着水光,与新闻照片里少年背上的纱布完全重叠。
你父亲背了十年黑锅。他将止血钳丢进急救箱,金属撞击声惊飞檐角白鸽,真正的起火原因是雅诗集团在生产线动了手脚。
雨珠顺着霓虹灯牌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编磬般的清响。林晚舟忽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夜,父亲醉倒在书房喃喃自语：晚舟,爸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
巷口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李一手猛地将她拽进阴影。三辆黑色奔驰堵住去路,穿唐装的老者拄着蛇头杖踏过水洼,杖头镶嵌的翡翠在雨中泛着幽光。
陈老。李一手将林晚舟护在身后,绷带渗出的血染红袖口,二十年了,您还是放不下这张药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