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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今晚跟刘阿姨睡好不好回到阁楼,张春梅把女儿的卡通书包塞进邻居怀里,妈妈去趟医院,你李奶奶说头晕。小女孩疑惑地眨眼,却被邻居笑着抱走了。
夜渐渐深了,老街的路灯在风中摇晃。张春梅贴着墙根走向废弃的重柴厂,手里攥着从丈夫遗物里翻出的钥匙——那是七年前火灾后,工人从废墟里捡的,没人知道能开哪把锁。厂区铁门上的拆字被喷成白色,门缝里透出微弱的月光。
她没注意到,身后二十米处,草帽男人的身影从墙根闪过,裤脚的泥点在路灯下泛着暗红。
凌晨三点,拆迁办主任王建军正在办公室核对补偿款名单。台灯在他谢顶的额角投下阴影,计算器屏幕上的数字让他眼皮发沉。抽屉里的账本第47页,张春梅名下的30万补偿款旁,画着小小的星号——那是需要特殊处理的钉子户。
突然,后颈传来刺骨的寒意。王建军刚要转头,尼龙绳已勒紧他的喉咙。他踢翻椅子,指甲在桌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计算器啪嗒掉在地上。黑暗中,凶手的呼吸声粗重而平稳,工装裤的泥脚压实了他挣扎时蹭乱的地毯,留下清晰的鞋印。
清晨五点,刑警队长周明远的皮鞋碾过弹子石老街的青石板。他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左锁骨下方的烫伤疤痕——那是三年前追捕纵火犯时留下的。警戒线内,法医正在给王建军的尸体拍照,死者面部青紫,舌骨骨折,典型的机械性窒息。
现场没打斗痕迹,门窗完好。年轻警员小李递过证物袋,抽屉里的账本少了第47页,桌上有半杯没喝完的浓茶,查过监控,昨晚十点后只有王主任自己进来。
周明远蹲下身,手电光掠过地毯上的泥脚印。鞋底纹路显示是老式解放鞋,泥渍里混着细小的煤渣——这是重柴厂旧址特有的土壤,五年前厂区关闭后,周边堆满了废弃的锅炉残渣。
张春梅失踪了。派出所民警匆匆赶来,邻居说昨晚她送女儿去借住,说去医院看老人,但医院根本没这回事。她的手机今早定位在重柴厂宿舍区,信号凌晨一点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