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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晓妍攥着报名表的手沁出冷汗。父亲把表格撕成碎片,碎纸纷纷扬扬落在她脚边：参加什么竞赛净耽误干活！你弟明天要去县城参加航模比赛,你周末在家把猪圈打扫干净。
母亲嚼着炒瓜子补充：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隔壁村阿芳初中毕业就嫁人,彩礼收了八万八呢。
晓妍开始偷偷攒钱。她把早餐钱省下来,在放学路上捡饮料瓶,卖废品的钱藏在课本夹层里。直到有天弟弟翻她书包,把皱巴巴的钞票撒得满屋都是：爸妈快看！姐姐偷家里的钱！
父亲的皮带抽在她背上时,母亲只是拉着弟弟躲开：别让血溅到你新衣服上。
初三下学期,重点高中的保送名额下来了。晓妍颤抖着把通知拿给父母,却看见饭桌上摆着弟弟的游戏机。这是给你弟的生日礼物,花了两千多呢。
母亲擦着儿子嘴角的油渍,你也别读了,去镇上的电子厂打工,正好给你弟攒大学学费。
晓妍看着弟弟把游戏机扔在她的保送通知书上,屏幕蓝光映出他轻蔑的笑。
绝食第三天,晓妍虚弱地躺在床板上。弟弟在隔壁房间开生日派对,欢笑声混着蛋糕奶油的甜腻飘进她鼻腔。母亲端着半碗冷粥进来：别作践自己,你弟以后可是要当工程师的,你早点出去赚钱,也算给家里尽份力。
晓妍把粥碗摔在地上,瓷片划破手掌,血珠滴在墙上的奖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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