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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的梧桐叶筛下细碎夕阳,薄家琴房的胡桃木地板上,六岁的薄念初正把下巴搁在缠枝莲纹古筝上。她栗色卷发里别着枚迷你和田玉簪,腕间戴着爸爸新送的翡翠义甲——不过只有拇指大小,边缘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小景深三个字。
纤云弄巧——林晚的指尖在二十一弦上划出流畅的颤音,无名指的翡翠戒指早已与义甲浑然一体,碎钻在琴弦反光中像落了串星子。薄景深坐在她身侧,西装袖口挽到肘弯,指尖生硬地勾着第三根冰蚕丝弦,发出的音比乌鸦振翅还多了三分跑调。
爸爸弹得像小猫踩琴!念初突然直起身子,翡翠色眼睛笑成月牙,腕上的迷你义甲碰在岳山上叮当响,上次沈砚舅舅弹《小星星》,比爸爸好听一百倍!
薄景深按弦的手顿在半空,镜片后的眸色暗了暗——自从去年圣诞,沈砚带着琵琶老师一家来做客,念初就迷上了那位会用钢琴弹古筝曲的沈砚舅舅。他清了清嗓子,指尖强行按出个不成调的滑音:爸爸当年弹《茉莉花》,可是让你妈妈红了耳尖的。
明明是弹成《将军令》,把妈妈琴弦都震断了。林晚笑着抽出他按错的手指,自己的指尖却在他掌心轻轻划过,像二十年前教他按弦时那样。义甲尾端的流苏扫过他手腕,那里还留着当年被琴弦勒出的浅疤——是某次笨拙合奏时,他为了抓住她滑落的义甲留下的。
念初突然爬上古筝,小皮鞋踩在雁柱之间:妈妈弹《鹊桥仙》,宝宝弹《小毛驴》!她晃着腕上的翡翠义甲去够琴弦,却把纤云弄巧的尾音搅成了乱麻。薄景深伸手接住差点摔进琴码的女儿,发间还沾着她蹭的金粉——那是林晚新制的鎏金义甲碎落的。
小调皮。林晚刮了刮女儿鼻尖,忽然看见薄景深悄悄从西装内袋摸出个檀木盒。趁念初趴在爸爸肩头偷咬他的袖扣,她瞥见盒底刻着新字——父慈子孝四个小篆,比当年刻在她义甲上的晚字歪了何止三度。
薄总又在搞什么小动作她凑近时,雪松味混着琴弦的檀木香气涌来。
薄景深耳尖发烫,迅速合上木盒:给念初准备的十岁生日礼物。他低头看着女儿腕上的迷你义甲,翡翠表面还留着他刻字时蹭的划痕,总不能让她以后说爸爸只会弹‘乌鸦叫’。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爬上琴弦,念初忽然挣脱爸爸怀抱,抱着比她还高的儿童古筝跌跌撞撞走来。小琴头雕着缩小版的缠枝莲纹,正是薄景深照着林晚的爱琴定做的。她学着妈妈的样子戴上义甲,却把琴弦拨得叮当作响:爸爸妈妈听!宝宝弹《爸爸的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