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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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她的声线叠加着无数男女老少的音轨,右手食指化作数据线插进控制台。轨道开始量子隧穿,隧道穹顶浮现出无数平行世界的画面：有的我正接受杨总颁奖,有的我沉尸河底,还有的世界里锐新科技成了救世主。
工程车冲破隧道口的瞬间,我们跃入锐新科技的数据中心。十万台服务器组成了巴别塔,塔顶悬浮着由记忆晶体构成的巨型大脑。每根神经突触都链接着卫星天线,正在向深空广播人类意识矩阵。
我撞进主控室时,杨总臃肿的身躯已与操作台融合。他的脊椎延伸出光纤触须,声带振动着非欧几里得几何语言：我们才是进化终点...血肉苦弱...
苏瑾的耳垂碎钻突然全部脱落,在空气中排列成卡尔达肖夫刻度。她的皮肤逐层剥离,露出下方流动的拓扑结构——这不是仿生机器人,而是承载着集体意识的量子幽灵。
当棱镜插入主服务器时,整座数据巴别塔开始分形崩解。我在亿万平行世界的残影中穿梭,看见父亲在实验室点燃大火,看见张明瑞偷偷替换实验样本,看见苏瑾在空难现场将记忆晶体吞入咽喉。
错误！递归溢出！
警报声响彻所有现实维度,我握紧棱镜刺向核心晶体。在接触前的普朗克时间内,我感知到整个系统骇人真相——锐新科技不过是表层接口,真正吞噬人类意识的,是某个来自虚时间轴的高维文明。
晨光刺破阴云时,我躺在河畔草坪,身旁是过热融毁的棱镜。新闻播报着锐新科技总部离奇坍塌,所有记忆晶体同时蒸发的奇迹。但掌心的异样触感提醒我噩梦未醒：皮肤下正有晶体脉络在悄然生长,视野边缘不时闪过其他人生的残影。
手机自动播放起苏瑾最后传来的信息,那是段无限循环的冯诺依曼探针：
观测者效应适用于所有递归系统,当你看到这段话时,请检查自己是否携带麦克斯韦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