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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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士忌在玻璃杯里晃出琥珀色漩涡时,我数到第七下冰块碰撞声。松本义雄的雪茄剪咔嚓合拢,烟丝碎屑落在我裸露的脚背上,烫出个红点。
沈小姐的手真稳。他忽然抓住我斟酒的手腕,翡翠扳指硌得我生疼。酒液泼在账本封皮上,烫金的青龙二字晕开一团污渍。
我屈起膝盖顶在他两腿之间,蕾丝袜带里的刀片顺势滑到手心。会长不如尝尝这杯'红粉佳人'杯沿口红印转到他面前时,走廊传来木屐急促的敲击声。
穿白大褂的男人撞开门,怀里玻璃罐哐当砸在地毯上。福尔马林溶液漫过我的高跟鞋尖,浸泡在里面的子宫组织贴着我脚踝滑过,标签上钢笔字迹还新鲜——1941.3.15,沈氏基因序列G-7。
松本突然大笑。他扯开和服腰带,胸口青鸾纹身在灯光下泛着磷光,和停尸房里那些尸体身上的刺青一模一样。令尊当年选中的十二个实验体,他手指划过罐子标签,现在只剩你了。
我摸到后腰的勃朗宁,却发现弹夹是空的。窗外闪过摩托车灯光,顾明舟的警哨声刺破夜空。松本抓起账本砸向壁灯,火光腾起的瞬间,我抓起那个玻璃罐翻出阳台。
法租界的夜风裹着梧桐絮往领口钻。我踩着排水管往下滑,旗袍开衩处撕拉裂开一道口子。二楼窗户突然推开,青龙帮二当家的左轮手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月棠姑娘好身手。他吹开遮住右眼的刘海,刀疤从眉骨蜿蜒到嘴角,王胖子说你这月抽成还没交。子弹擦过我耳畔时,翡翠耳坠突然坠地,在青砖上磕出孔雀蓝的火星。
我扑过去捡耳坠的刹那,账本从怀里滑出。密码页被夜风吹得哗啦响,苏州码子混着法文医药术语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二当家突然僵住,枪口慢慢垂下：这账簿...怎么在你这
远处传来警笛声。我趁机把玻璃罐碎片扎进他小腿,抓起账本滚进暗巷。血顺着小腿肚往下流,在石板路上滴成断续的线。转过第三个路口时,黄包车夫突然摘掉草帽——是顾明舟的手下老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