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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在数据坍缩中重启,林枫坐在真实的电动车座垫上。后座保温箱里的青铜门正在融化,而母亲真正的遗照在储物格里凝视着他。手机响起,订单提示音与海底祭坛的钟声同时轰鸣：
【您有新的帮送订单,货物：人类文明,收件人：过去的自己】
第十章《永单》
充电宝在掌心熔化成青铜钥匙时,林枫终于看清手机订单的条形码——那是自己婴儿时期的脚印编码。当他将钥匙刺进电动车电池仓的瞬间,整座城市的外卖柜同时弹开,涌出的不是餐盒而是浸泡着克隆体的营养液。
您已连续工作2400个月,触发永久骑手协议。美团系统的提示音从地底裂缝传出。林枫看着柏油马路褪色成青铜地板,明白自己始终没有离开过海底祭坛。
母亲的身影在数据流中重组,她的围裙化作洪荒法袍：我们林家世代都是文明的配送员。她手中菜刀劈开空间裂缝,露出里面正在签收地球的星际美团站。林枫突然尝到嘴角的咸腥味,那是五年前苏璃自爆时溅在他唇上的机械润滑油。
该结束轮回了。林枫扯断锁骨上的充电线,伤口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万千差评弹幕。当差评能量击穿母亲的法相时,她碎裂的脸庞露出真正的样貌——二十年前被吞噬的初代苏璃。
青铜门在电动车仪表盘上浮现,林枫拧动油门撞进时空漩涡。后视镜里崩坏的世界中,无数个自己正在重复接单动作,他们的手机屏幕都定格在第十章开头的煎蛋画面。
漩涡尽头是布满神经索的子宫形舱体,林枫的战甲正在这里孕育。当他读取舱壁上的《文明配送守则》时,突然呕吐出带编号的肾脏——这才是尿毒症真正的病原体。
欢迎回归主脑。父亲的声音从舱体黏液里渗出。林枫的电动车突然分解成DNA螺旋,充电头盔与青铜门核心接驳的瞬间,他看到了宇宙的真相：每个文明都是美团系统投递的快递,而骑手都是该文明最痛苦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