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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这是老妈临终前,躺在
ICU
病房里,用那瘦得皮包骨头的手,费力地刻下的。当时,老妈全身插满管子,连呼吸都艰难,却还心心念念着烤肠生意,想着给家里留个能赚钱的法子。
21:15,窗外的暴雨愈发猛烈,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向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狂风从窗户缝隙中灌进来,吹得屋内的窗帘肆意飞舞。王策一瘸一拐地走向窗边收衣服,身上穿着的那件高中校服,袖口处的烤肠酱污渍已经发黑,像是一块怎么也洗不掉的耻辱印记,可这却是他如今最常穿的衣服,也是他最后的
战衣。就在他伸手去拿晾衣绳上的衣服时,晾衣绳
啪
地一声崩断了,衣架带着衣服一同掉进了地上的水盆里。溅起的水花,在水盆中形成一片涟漪,而在那水面的倒影里,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抗癌专家,竟像是突然抽风一般,对着镜头比了个中指。王策以为自己眼花了,赶忙揉了揉眼睛,可再看时,画面又切回了正常,电视里的专家正一本正经地说着：进口药每月
19800,医保报销后仅需……
报销个锤子！
王策冲着电视屏幕怒吼,愤怒让他的脸涨得通红。他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根冷掉的烤肠,狠狠地咬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瞬间刺激着他嘴里的口腔溃疡,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与此同时,他的脚踝处又开始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他皱着眉头,掀开裤管,只见脚踝处的红斑已经蔓延到了膝盖,那红斑的形状,像极了一条被烤焦的秋刀鱼。烧死老子算了,省得浪费国家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