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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幻象潮水般退去时,我正死死攥着林修远的袖扣。他皱眉抽手的动作带起一阵风,我后腰撞上书架。整排生物医学丛书像多米诺骨牌倾倒,尘埃在夕阳里疯狂起舞。
对、对不起!我蹲下来捡散落的书本,指甲抠进精装封面烫银的基因工程四个字。那些字母在掌心发烫,仿佛刚才窥见的实验室场景正透过纸页灼烧皮肤。
林修远单膝点地帮我整理残局,黑色领带垂落在我手背。他捡起《记忆神经突触研究》时,手套边缘露出半截淡粉色疤痕。你手在抖。他突然说。
我这才发现掌纹里全是冷汗。薄荷糖铝箔纸在裤袋里哗啦作响,往常能让我平静的凉意此刻毫无作用。他腕表指针指向五点四十,弟弟该做雾化了。
可能要下雨了。我胡乱搪塞着起身,却看见他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有块墨渍——和三天前坠楼案现场照片里,死者抓着的作业本上指纹一模一样。
书架阴影里,他的瞳孔似乎闪过一抹钴蓝色。
闭馆铃突兀响起。我抱着归还的书籍后退两步,后颈汗毛根根直立。林修远站在明暗交界处整理袖口,雨声盖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但当他目光扫过我锁骨位置时,校服第二颗纽扣突然开始发烫。
跑出图书馆时,秋雨正把香樟树浇得沙沙作响。我缩在屋檐下摸出手机,锁屏是苏阳昨晚输着液画的水彩画——漫天星辰下,两个小人手拉着手。他总说医院天台看到的星星比家里阳台多,却不知道那些仪器费用快要压垮我的肩膀。
雨幕中忽然亮起车灯,黑色轿车缓缓驶过积水潭。后视镜映出副驾上男人的侧脸,白大褂领口别着枚塔形胸针。轮胎碾过减速带发出闷响,和我突然轰鸣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