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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盖移开的刹那,七杀楼主的身影倒映在寒玉上。楚昭然突然翻转折扇,用母亲佩剑割破掌心,血珠滴在银冠镶嵌的情蛊卵上。阿依娜与他十指相扣,破卵而出的金蚕王虫扑向追兵,在七杀楼主脸上咬出深可见骨的负字。
尘埃落定后,阿依娜发现楚昭然竟折了个桃枝别在她鬓边,花瓣上凝着楚昭然的血。他正用断剑削刻新的木簪,剑穗同心结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银铃,阿依娜拽过他衣领,在染血的婚书上印下唇印。月光穿透地宫裂隙,照亮寒玉棺内新生的并蒂蛊花,花瓣上朝露映出两个依偎的身影。
满城灯火坠入秦淮河时,阿依娜正踮脚够着糖画摊最高处的蝴蝶。楚昭然折扇轻点摊主肩头,金叶子晃花人眼的刹那,糖稀浇铸的银铃突然落进她掌心——竟与她脚踝饰物的纹样分毫不差。
定情信物该男子送。楚昭然忽然俯身咬断糖画翅膀,琥珀色的糖霜沾在他唇上,在走马灯暖光里像抹暧昧的胭脂。阿依娜瞪圆了眼,却见他舌尖扫过糖丝:甜过头了,像某人说谎时的眼睛。
骤起的夜风卷落万千河灯,水面忽地炸开十数道黑影。七杀楼的弯刀割裂灯笼,血色光影中,阿依娜旋身甩出糖画,黏住三柄袭向楚昭然后心的飞刀。糖丝在刀刃上迸出火星,竟是她早将蛊虫卵融进糖稀。
我的定情信物可金贵着呢!她拽着楚昭然跃上画舫,腕间银铃震碎船头石雕。藏身其中的毒烟尚未弥散,就被楚昭然挥扇凝成冰晶,簌簌落入红雪。
画舫深处忽有琵琶裂帛,十二名红衣舞姬破帘而出。阿依娜冷笑:楼主好兴致,连塞北的胭脂蛊都请来了。指尖银铃轻晃,舞姬们突然互扯面纱——每张美人皮下都是七杀楼的杀手。
楚昭然折扇点地,船板应声而裂。坠河瞬间,他揽住阿依娜的腰肢旋身踏浪,足尖每点一次水面,就有冰莲托着蛊虫绽放。追兵踏莲而来,却被花心窜出的碧蛇咬住脚踝。
抱紧!阿依娜突然扯开他衣襟,将冰蚕蛊按在心口。楚昭然闷哼一声,银发瞬间凝霜,方圆十丈的河灯齐齐飞起,火油泼在追兵身上燃成火龙。火光中,他看见阿依娜倒映在水面的影子——竟与母亲当年火海突围的身姿重叠。
躲进戏台时,阿依娜的发簪勾住楚昭然束腰玉带。两人跌进堆叠的红绸,呼吸间尽是对方衣袂的桃香与药香。台外传来七杀楼主的暴喝,台内却听得见彼此如擂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