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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通知书的手在发抖,玻璃上的倒影里,自己的眼睛像那年老槐树被砍倒时,顾言眼里的光。病房里,顾父的咳嗽声此起彼伏,顾言正用棉签蘸水湿润父亲干裂的嘴唇,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缴费单,金额栏写着128000,缴费人是许建明。
顾言,你去巴黎吧。她把通知书递过去,声音尽量平静,我查过了,美院有全额奖学金,足够支付学费。
他抬头,眼里有血丝:小羽,我走了谁照顾我爸许叔说——
许建明的话你也信她打断他,指甲掐进掌心,顾言,你以为许安南为什么追我因为你爸掌握着许氏集团当年走私的证据,对吗
他愣住了,手里的棉签啪地掉在床头柜上: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爸的病历夹里,夹着1998年的码头货运单。她掏出手机,翻出偷偷拍下的照片,收货人是许建明,货物名称是‘工业盐’,但报关单上的化学公式,分明是海洛因的分子式。
顾言的脸瞬间白了:小羽,这些事你别管,许建明会——
会像当年处理我爸那样处理你爸她的声音在发抖,顾言,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和许安南在一起因为我爸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许建明,而他的‘心脏病突发’,和你妈当年的症状一模一样。
病房的空气凝固了。顾言想起母亲去世那晚,父亲抱着他哭:言言,以后离许家远点,他们手里沾着人命。后来他才知道,母亲是许氏集团走私案的化验员,发现毒品被伪装成工业盐后,被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