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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冲刷时,那些蜿蜒的轮廓逆着水流游动,像蝌蚪群在掌纹里孵化。我猛地甩开水珠,却见手臂内侧浮起新的暗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锁骨攀爬。
身体瞬间像是被电流瞬间击中,全身的汗毛在刹那间竖起,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当那些细影游过耳垂时,我仿佛听见颅内传来窸窣的声音。
指甲刮擦耳廓的刺痛也无法掩盖——巩膜深处正有银白线虫在虹膜间穿梭,将视网膜编织成蛛网。
我面孔贴上冰凉镜面的刹那,反光里那些虫子突然加速游动,留下黏腻的水痕。
当我再次直起身,所有轨迹都消失了。
只有镜面水珠在蜿蜒。
我立马冲出洗手间,想去找其他夜班护士,又缓慢停住脚步在走廊里站定。
听觉瞬间变得敏锐起来,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仪器的滴滴声、还有不知道谁的打鼾声、水管水流的哗哗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