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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家24小时咖啡店,玻璃窗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下脚步。阿健,她的大学同学,25岁,宅男,头发凌乱,盯着笔记本屏幕,眼神空洞,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壳。小悠想起他最近在课堂上说:星川市是座监狱,困住所有人。他的朋友圈全是抱怨: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炸了这一切。她想敲窗打招呼,却退缩了。阿健眼底的绝望像一面镜子,映出她自己的迷茫。她害怕那绝望会传染,害怕自己也会变成新闻里的凶手。她转身离开,脚步更快,星光公园的轮廓已在远处浮现,像一座沉默的废墟。
星光公园的铁门半塌,月光下像一座废弃的墓地。
小悠推门而入,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像是夜的低语。秋千在风中摇晃,滑梯上布满铁锈,草地杂乱,散发着潮湿的泥土气味。她打开手机手电,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像一只惊慌的萤火虫。她找到一棵老树,树干上刻着模糊的字迹:小悠+小翔。她的手指抚过刻痕,记忆像潮水涌来。8岁那年,她和小翔在这棵树下折纸飞机,比赛谁飞得更远。小翔腼腆,笑起来有酒窝,总是说:小悠,我以后会飞去很远的地方,但一定会回来找你。她笑着答应,却从没想过,那是他最后一次站在她面前。
小悠蹲下,开始挖掘树下的泥土。订单簿在她背包里微微发烫,像在催促她。她的手指冰冷,冻得发麻,脑海中闪过小翔搬家前一晚的画面。她在公园等他,直到夜深,星光都黯淡了,他却没出现。第二天,他家空无一人。后来,她听说小翔因车祸去世的传闻,但没人证实。她一直以为自己忘了他,直到今晚,订单簿撕开了记忆的封印。泥土松软,她挖到一个硬物,是一架褪色的纸飞机,上面写着小翔的约定。她的心跳几乎停止,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是一张字条,字迹歪斜却熟悉:小悠,我没来得及说再见,但我希望你记得,生活值得飞翔。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仿佛听到小翔的笑声,像风铃在夏天的傍晚。她低语:小翔,我记得你了……订单簿突然亮起,页面浮现订单完成的字样,一枚金色的愿望币出现在她手中,冰凉而沉重。币面上刻着模糊的星光图案,像在诉说某种未解的秘密。小悠握紧愿望币,脑海中闪过更多童年的片段。不仅有小翔,还有小美,她的另一个朋友,爱画画但性格孤僻。小美家境贫困,初中辍学后失去联系。小悠想起小美送她的一幅画,画上是纸飞机,飞向夕阳。她后悔没帮小美走出困境,觉得自己总是错过重要的人。
星川市的冷漠像一张网,困住了小悠,也困住了无数人。
她坐在老树下,月光洒在纸飞机上,泛着微光,像承载了整个童年的重量。她想起父母离异后,母亲忙于工作,她常独自在家,窗外的星川市灯火冷漠,像一幅永不融化的冰画。母亲总说:小悠,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就能离开这里。但小悠知道,星川市不是地理意义上的牢笼,而是心底的枷锁。她考上大学,却依然迷茫,研究生考试是她唯一的希望,却也像一座遥不可及的山。
星光公园的月光冷清,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小悠的回忆。
她坐在老树下,手中的纸飞机泛着微光,仿佛承载了整个童年的重量。泪水滑过她的脸颊,滴在字条上,模糊了小翔的约定。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更多片段——夕阳下的草地,纸飞机划过天空,小翔的笑声清脆如风铃。那时的星川市还没那么冷漠,街道上有孩子的嬉闹,邻居间会串门聊天。小悠8岁,小翔9岁,他们是社区公园的常客,总在老树下折纸飞机,比赛谁飞得更远。小翔腼腆,笑起来有酒窝,总是说:小悠,我以后会飞去很远的地方,但一定会回来找你。她笑着点头,以为那是永远不会变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