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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终于妥协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他在订婚协议上签下名字时,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投资方女儿递来的香槟酒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仰头一饮而尽,却品不出半点滋味。手机里,苏念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配图是她收拾行李的背影。
订婚宴当晚,林砚独自站在酒店顶层。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他摸出贴身口袋里的戒指盒——那是准备向苏念求婚的戒指,此刻却成了讽刺的纪念品。电话突然响起,是医院打来的:苏小姐办理了出院手续,去向不明。
林砚发疯似的冲向停车场,雨水模糊了视线。他疯狂拨打苏念的电话,却只听到机械的提示音。在空荡的病房里,他看到床头摆着自己送的白桔梗,花瓣已经枯萎,旁边放着一张字条:别来找我,祝幸福。
雷声在天际炸响,林砚跪在地上,泪水混着雨水滑落。他终于明白,自己亲手推开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人,而这一切,都将成为他余生无法愈合的伤口。
第八章
分别时刻
订婚宴的礼堂被香槟金的灯光笼罩,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林砚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红毯尽头,身旁的未婚妻挽着他的手臂,钻石婚戒在她指间熠熠生辉。宾客们的祝福声此起彼伏,镁光灯不断闪烁,这场商业联姻的盛宴看似完美无缺,却像一场华丽的牢笼,将林砚困在中央。
苏念躲在礼堂后排的阴影里,看着台上的林砚。他的面容冷峻而疏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与平日里那个会对她温柔浅笑的男人判若两人。她攥紧手中的黑色大衣,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鼻腔里充斥着婚礼现场浓郁的鲜花香气,却让她感到窒息。
当牧师说出你愿意吗的瞬间,苏念再也无法承受,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礼堂。深秋的寒风扑面而来,她蹲在路边,泪水汹涌而出。曾经那些与林砚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如利刃般割着她的心。小悠天真的笑容、深夜里他温柔的陪伴、还有他说我不会再放开你时坚定的眼神,都在这一刻化作泡影。
林砚在婚礼进行到一半时,突然挣脱未婚妻的手,不顾宾客们的惊呼和议论,追出礼堂。他在街道上疯狂寻找,却只看到满地飘落的枯叶,还有苏念遗落的一枚珍珠耳钉,在路灯下泛着清冷的光。他颤抖着捡起耳钉,紧紧攥在手心,指甲刺破皮肤渗出鲜血,却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