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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咸涩的味道突然涌上来,我想起自己抽屉里的诊断书,渐冻症早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两年。
暴雨还在下,她把湿掉的围巾重新绕上脖子:周临,你明天还来吗我给你留草莓奶盖。
我看着她发梢滴下的雨水,突然想起刚才摸到的挂号单,神经内科,头痛、手抖——和我症状一样。
原来我们都是被命运攥住脚踝的人,在暴雨里互相递伞,却不知道伞骨早已经千疮百孔。
好。我接过她递来的塑料袋,脆波波在奶盖里泡软了,却还是甜的。
她挥挥手跑开,粉色围巾在雨幕里像朵不会凋谢的花。
我站在便利店门口,任雨水浸透工装裤,口袋里的肌电图报告被体温焐得发烫,上面的渐冻症三个字,像她画的甜筒月亮,正在暴雨里慢慢融化。
回到出租屋时,雨停了。灯泡在天花板上滋滋响,我摸着墙上的裂缝,把草莓奶盖放在生锈的桌子上。
抽屉里的止痛片只剩半瓶,我数了数,刚好够撑到月底。
手机震了震,是条陌生短信:周临,今天的月亮真的像融化的甜筒,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