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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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梦境是你的恐惧,陈晓卿的倒影伸出手,指尖沾染着林峰童年时被雷雨惊醒的冷汗,第二重梦境是我的遗憾。
林峰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从眉心涌出,他看见自己十岁时种下的枇杷树正在倒开的花期里结果,而陈晓卿的影子正在用那些果实酿出琥珀色的酒。
第三重梦境是我们未说出口的誓言,她突然俯身,冰凉的唇印在林峰颈侧,那里正浮现出暗纹的雏形,第四重梦境是被时间吞噬的未来。
当最后一滴星辉从林峰发梢滑落时,整个世界突然变得通透如琉璃。他们站在六神塔的正中央,却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正在脚底交汇——有陈晓卿在战乱中为他缝补战袍的朝代,有林峰在火星基地为她调试氧气罩的未来,还有他们作为守塔人双双化为石像的永恒瞬间。
所有的时间线都在等一个落子。陈晓卿的实体与倒影开始逐渐重合,她的声音变成六个人同时说话的共鸣,而你永远是我的劫数。
林峰突然将掌心的星葵种子按进陈晓卿眉心,种子瞬间长成参天古木,将六神塔的星轨重新编织。当最后一缕星辉没入地面时,他们听见整个宇宙都在轻声呢喃：
时间可以倒转,但爱永远向前。
晨光破窗而入时,林峰正抱着熟睡的陈晓卿,她的发间还带着星葵的香气。庭院里的砖石已长满青苔,而六神塔的倒影正随着井水的波纹,缓缓沉入另一个维度的黎明。
月光再次倾洒时,庭院的青砖上布满了新生的星葵,它们的花瓣在夜风中轻轻颤动,闪烁着六芒星的微光。陈晓卿从石磨旁起身,手中握着林峰昨夜留下的柴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芒。林峰的影子在她身后拉得很长,长到与六神塔投下的暗影重叠。
星葵开花了。她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空灵,像是从星河彼岸传来的回音。林峰手中的药杵突然停滞,他看见药罐里蒸腾的热气正凝结成细小的晶体,与星葵花瓣上的露珠相互辉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