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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望着点滴管里倒流的血线,想起昨夜被推出手术室时,护士说有个男人在安全通道抽了一整包烟。此刻陆沉舟的铂金袖扣上还沾着烟草碎屑,在他翻动协议时折射出冷光,像极了三年前车祸现场挡风玻璃的裂纹。
手机在枕下发出垂死蜂鸣。父亲秘书的哭腔刺破晨雾：大小姐,银行突然抽贷......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坠地的轰响,与她无名指上消失的婚戒一同沉入深渊。
看来违约金要翻倍了。林夕拔掉鼻氧管,钢笔尖刺破离婚协议,陆总记得把白小姐的产检费算进账单。
血迹在签名处晕染成鸢尾形状,那是她今早用护士站的碘伏偷偷画的。
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伸手要抓她手腕时,走廊突然传来尖锐警报。白薇的尖叫穿透三层楼板：沉舟！宝宝踢得好痛......
他转身的动作带倒输液架,玻璃瓶炸裂声里,林夕看见十八岁那个雨夜,少年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撞开急诊室大门的样子。
雨滴在窗台积成微型海洋,她扯下心率监护贴片,电子蜂鸣与雷声共振。被扔在污物桶的孕检报告正在溶解,妊娠6周的字迹化作血色泡沫,漫过她赤足踩过的每一块瓷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