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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重建后的第三个梅雨季,潮湿的空气里总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我办公室的窗台摆着盆素心茉莉,花瓣上凝结的水珠,总让我想起林婉清消散前眼角的泪光。
这天傍晚,暮色像掺了墨的米汤漫进停尸间。我正在整理新送来的遗体信息,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像是有人在黑暗中狂奔。
是王师傅吗沙哑的女声带着哭腔,我...我在城西废弃医院,这里有具尸体...穿着旗袍,脚踝有蝴蝶胎记...
我的手指骤然收紧,记录本啪嗒掉在地上。七年前的记忆如焚化炉里的热浪翻涌而上。城西医院正是当年林婉清被剖尸取子的地方,如今早已荒废,断壁残垣间爬满常春藤,像极了缠绕在冤魂身上的锁链。
当我驱车赶到时,暴雨倾盆而下。废弃医院的铁门上挂着生锈的危险建筑
禁止入内警示牌,在狂风中吱呀作响。手电筒的光束劈开雨幕,我看见三楼的一扇窗户亮着幽蓝的光,那光晕让我想起停尸间冰柜的数字灯。
循着潮湿的血腥味穿过长满青苔的走廊,我在顶楼的手术台前发现了那具尸体。女人仰面躺着,身上的月白旗袍布满霉斑,胸口插着把生锈的手术刀,脚踝处的蝴蝶胎记栩栩如生,只是颜色暗红如血。更诡异的是,她的腹部微微隆起,和当年林婉清被推进焚化炉时一模一样。
她已经死了三天。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老陈撑着伞站在门口,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银锁,自从镇魂井被填,城西就开始出现这样的尸体,每隔半年就有一个。
我注意到尸体的手指缝里夹着半片干枯的茉莉花瓣,这让我想起李姐离开前留下的那封信。信中提到,她在南方的某个小镇开了家花店,专门培育素心茉莉,每当月圆之夜,她总感觉母亲的魂魄在花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