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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失控的样子,突然想起青梅巷的那个午后,她蹲在地上帮周延系鞋带,抬头对他笑：明成,来我家写作业吧,我有新的错题集。
那时的她,眼里有光,而现在,眼里只有周延的影子,和即将熄灭的疯狂。
手机突然震动,周延发来一段视频。
视频里柳如烟在茶水间替他包扎伤口,指尖划过他掌心,他笑着说：如烟,还是你对我最好,苏明成那种人,根本不懂我们的感情。他啊,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能和我们站在一起,都是祖上积德。
苏明成关掉视频,转身离开。
身后,柳如烟的哭声混着监护仪的蜂鸣,像极了母亲去世那晚的暴雨,冰冷刺骨。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粘不回来,比如祖父的表,比如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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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产科的消毒水气味比记忆中更刺鼻,苏明成盯着B超单上的日期：2019年6月15日——他在纽约出差的第七天。
那天凌晨,柳如烟发过一条朋友圈：深夜加班,加油。
配图是周延趴在她肩上睡觉的背影,现在想来,那是他们在公寓的沙发上,她穿着自己买的真丝睡衣,而他,还在纽约的酒店给她挑项链,对着橱窗里的蝴蝶吊坠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