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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从落地窗漫进来时,黎宇终于发现最致命的异常——所有电子钟显示19:03,但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灯牌分明亮着早安上海。
（第二章完）
第三章
镜像囚笼
黎宇的视网膜残留着电子钟的虚影。他用力眨眼,窗外早安上海的霓虹灯牌在暴雨中扭曲成流动的汞柱。冯天伦的雪茄烟灰缸里积着某种生物组织的碎屑,每粒灰烬都折射出不同的时间戳。
时区校准出了点小故障。冯天伦按下遥控器,落地窗瞬间雾化成毛玻璃。黎宇听见自己腕表的齿轮发出逆时针转动声,分针突然回跳三格,不过对今晚的收割计划影响不大。
电脑屏幕上的病毒正在自我复制。黎宇注视着K-19终端的传输进度条,发现数据包每隔27秒就会重复发送。当他调出底层代码时,菲律宾坐标突然分裂成十二个红点,在南海地图上组成标准时钟阵列。
把加密算法换成椭圆曲线。冯天伦扔来一枚U盘,接口处沾着淡蓝色粘液,用你母亲术后脑脊液的生物电波当密钥。
黎宇的指尖在触碰到U盘时骤缩。冷藏过的金属表面浮现出指纹状纹路,与他三天前在肿瘤医院按过的知情同意书签字笔如出一辙。手术直播画面突然在脑海闪回——主刀医生调整无影灯时,耳后闪过同样的淡蓝色反光。
病毒程序开始尖叫。黎宇的虹膜扫描层突然失效,取而代之的是生物电认证界面。当脑机接口强制启动时,他看见自己的记忆被解构成二进制瀑布流：六岁那年的典当行大火里,冯天伦的翡翠扳指正扣在王掌柜太阳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