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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广播突然切换频道,传来嘈杂的鞭炮声和司仪的高喊:二拜高堂——沈川猛地转头,副驾驶不知何时坐上了穿红嫁衣的柳如烟,她正对着化妆镜补妆,口红在玻璃上画出歪曲的唇印:沈郎,他们说阳间的婚礼要请亲友,你看,我都帮你请来了。
后视镜里,无数纸人正沿着街道涌来,每个纸人都举着写有沈川亲友名字的灯笼。
柳如烟的指甲划过他的下巴,冰凉的触感混着温热的呼吸:子时快到了,我们该去接父母了。你说,是让他们坐着花轿来,还是……她的指尖滑向沈川的咽喉,和老张他们一样,走捷径
沈川猛地踩下油门,婚庆公司的橱窗在身后碎裂,玻璃渣中倒映出柳如烟的笑脸,逐渐被血色吞噬。他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通讯录里的号码全变成了乱码,只有母亲的来电显示着熟悉的号码,接通后却传来父亲的喘息:小川,家里……全是纸人……
导航突然自动启动,目的地是黄泉路7号,距离零点仅剩15分钟。
沈川拐进熟悉的山路,石牌坊在月光下泛着青灰,黄泉路三个字渗出黏液般的液体。当他路过乱葬岗时,发现所有墓碑前都摆着喜糖盒,盒盖上印着他和柳如烟的结婚照——照片里的他穿着清朝马褂,而柳如烟的脸是婚庆模特的腐烂面容。
零点钟声响起时,沈川的车停在一栋老旧居民楼前。
单元门上方挂着黄泉路7号的木牌,爬山虎覆盖的墙面上,每个窗户都贴着囍字,透出昏黄的烛光。他攥着从警局顺来的物证袋,里面装着柳如烟的红绳残片,袋口的封条突然自动裂开,红绳像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
沈郎,就等你了。柳如烟的声音从楼顶飘来,她穿着快递里的红嫁衣,站在天台边缘,上来吧,我们要在天亮前完成仪式。沈川抬头,看见父母被绑在天台的晾衣绳上,脚下散落着纸钱,父亲的西装裤脚浸在血泊里,而母亲正对着他比口型:快跑。
物证袋里的红绳突然收紧,勒得他手腕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