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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伟大概也觉得有些丢脸,但酒精和被冒犯的权威感让他依旧嘴硬:行了妈,别说了。简笙,你也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我正烦着吗为这点小事把气氛搞得这么僵。他轻描淡写地揭过,仿佛错在简笙不该在他烦躁的时候递上一碗汤。
小事简笙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是小事
哎呀,就是气头上推了你一下,男人嘛,都有脾气大的时候。婆婆立刻打圆场,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赶紧去给你伟伟把衬衫洗了,别留印子。
推了一下简笙抚摸着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只觉得荒谬又心寒。那清脆的响声,那火辣的痛感,怎么可能只是推了一下他们甚至懒得去掩饰,懒得去承认那确实是一个耳光。
我没错。顾伟看着简笙,语气里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带着一丝被挑战的不悦,是你自己不看场合。
那一刻,简笙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扔进了冰窖,从里到外都冻透了。她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看着他们脸上那惊人相似的、将她的屈辱视若无睹的表情,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恶心感涌了上来。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默默地走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这一夜,简笙彻底失眠了。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钝痛。她躺在冰冷的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顾伟均匀的呼吸声,只觉得讽刺。那个施暴者,睡得如此安稳,而被伤害的人,却要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她想起这些年,自己是如何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个家,如何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丈夫、孩子和公婆身上,如何努力扮演着那个贤惠得体的角色。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幸福。
可是一记耳光,就轻易地撕碎了所有的伪装。原来在顾伟心里,在她婆婆眼里,她所有的付出,她的感受,她的尊严,都轻如鸿毛,可以被随意践踏。她不过是这个家里一个附属品,一个情绪的垃圾桶,一个方便的保姆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