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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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日,我在殿中来回踱步。窗外的海棠被风吹得零落,如同我纷乱的思绪。父亲素来忠君,怎会参与谋逆若告知容烬,丞相府上下百余口定然难逃一死；可若隐瞒...我眼前浮现出叛军冲入寝宫,容烬血染龙袍的画面。
在想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打翻茶盏。容烬不知何时站在珠帘外,玄色龙袍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他伸手拂去我额前碎发,指尖冰凉：手怎么这样冷
我望着他眼尾新添的细纹,突然跪下：臣妾有要事禀报。当信纸呈到他面前时,我清楚地看见他瞳孔骤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烛火爆了个灯花,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好个丞相...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我浑身发颤,连朕的岳丈都要取朕性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竟沾了血丝。
陛下！我慌忙去扶,却被他攥住手腕。他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告诉朕,你为何不逃
我泪如雨下：臣妾若走了,谁来提醒陛下添衣用膳谁为陛下挡下那杯可能被下毒的茶这句话终于击碎了他最后的防线。他将我紧紧搂住,我听见他心跳如擂鼓。
当夜我们在御书房密谋至三更。我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勾画：父亲信中只说'不得不为之',必有隐情。兵部尚书近日频频出入丞相府,或可从此人入手。容烬忽然冷笑：朕记得,兵部尚书是太后举荐的人。
我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次日早朝,容烬故意当众宣布要巡幸江南,还特意询问兵部尚书沿途布防。那老臣额角渗出冷汗的模样,被我尽收眼底。
暗流涌动的日子里,我借着赏花宴与各宫妃嫔周旋。李昭仪指甲染的蔻丹颜色异常鲜艳,贤妃总在打听御前侍卫轮值时间。这些蛛丝马迹都被我记在随身的洒金笺上,夜深人静时与容烬一一核对。
最惊险的是在兵变前夜,我在御花园撞见御膳房总管往参汤里撒药粉。那老太监见我察觉竟想灭口,幸亏暗处闪出的影卫及时将其制服。容烬闻讯赶来时,我正死死攥着那包毒药,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