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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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在培养这个霉菌。她轻声说,我爹曾说,二十年前陈妃娘娘的医庐里,也有类似会'吃'伤口腐肉的东西。马振铎猛地抬头,原主记忆中闪过片段:陈妃确实擅长腐肉生肌术,但没人知道,那其实是最原始的抗生素应用。
苏姑娘,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将菌膜放在她掌心,明日随我去州府,就说我们要开一家'无菌药坊',所有药材都要经过'蒸汽浴'和'酒浴'。苏婉儿看着他眼中的光,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真正的医者,眼中要有活人,更要有天下。
五更天,土地庙外传来马蹄声。马振铎透过门缝,看见三辆标着太医院的马车停在隔离区外,车帘掀开,露出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袖口绣着三枚毒牙的赤练蛇——正是他推测的毒医。
阿虎,把老鼠笼搬到神龛后面。他低声吩咐,张大叔,你带弟兄们从密道绕到马车后方,注意车轮上的标记。手指划过腰间的手术刀,他忽然想起在现代医院值夜班的日子,那时他面对的是死神,而此刻,他面对的是比死神更可怕的人心。
当毒医掀开帐篷帘子时,看见的是马振铎正在给尸体缝合胸腔,旁边的木架上挂着老鼠的内脏标本。你敢解剖尸体!毒医的声音带着震惊,在天楚,解剖属于挫骨扬灰的大罪。马振铎抬头,面具后的双眼闪过寒光:不剖开肚子,怎么知道你在药里下了多少毒
话音未落,毒医突然甩出袖箭,目标直指马振铎心口。千钧一发之际,阿虎从神龛后放出的老鼠群涌来,啃咬毒医的脚踝。马振铎趁机甩出手术刀,划破对方袖口,露出手腕上的赤练蛇刺青——和他在现代解剖图谱上见过的毒蛇腺位置一模一样。
告诉三皇子,他踩住毒医的手,从其怀中搜出印有太医院金印的调药手札,下次再用寒毒,记得搭配藏红花等温性药,否则毒效会延迟三个时辰。毒医惊恐地看着这个少年,发现他说起毒药时的语气,竟比自己这个专业毒医还要精准。
黎明时分,马振铎站在土地庙前,看着苏婉儿带着州府衙役查封三皇子的药车。朝阳升起时,他看见阿虎正在教猎户们用现代七步洗手法,张猎户蹲在地上,用炭笔临摹他画的隔离区示意图。
翻开笔记本,他在新一页写下:景和十七年五月,初战赤练蛇党,胜在知己知彼。但真正的战场,从来不在疫区,而在人心——就像现代医学不仅需要药物,更需要让世人相信科学的勇气。
笔尖划过纸面,他忽然听见苏婉儿在喊他,少女手中举着刚做好的消毒警示牌,上面画着他教的红十字标志。远处,第一具按照现代防腐术处理的尸体正在入殓,棺木上贴着他写的腺鼠疫死者,接触者需隔离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