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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舟将染血的追踪器捏碎,甩手扔进一旁的排水管。远处立刻传来一阵电子杂音,接着是程徽压抑的咒骂。
三十秒。谢临舟拽起她,他很快会反应过来。
他们从地下管道爬出时,暴雨已经停了。凌晨四点的上海,天际泛着病态的灰蓝色。温澜的衬衫被血和雨水浸透,湿冷地黏在身上。谢临舟的状态更糟,矿难记忆的闪回让他半边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嘴角还残留着咬破的血痕。
我们需要一个安全屋。她撑住他下滑的身体,掌心触到他后腰的枪伤——新鲜的,子弹擦过的痕迹。
谢临舟报了一个地址。
二十分钟后,他们站在外滩一栋老式公寓的顶层。门锁是虹膜识别的,谢临舟的眼睛对上扫描仪的瞬间,温澜听见机械女声平静地报出:欢迎回家,谢先生。
家温澜愣了一秒。这间公寓的装潢冷硬得像间军事指挥部,唯一的生活痕迹是书桌上那盏黄铜台灯——和她父亲书房里那盏一模一样。
谢临舟已经跌进沙发,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那个菱形的旧伤。他从暗格里抽出针剂,毫不犹豫地扎进颈侧。药物起效的速度快得惊人,他的瞳孔在几秒内恢复清明。
你父亲死前一周,来过这里。他哑着嗓子开口。
温澜的血液瞬间凝固。谢临舟指向书架的暗格。那里放着一只檀木匣子,匣中是一卷残缺的绢本——北宋《寒林重汀图》的另一半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