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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她轻声说,看见他把硬币塞进裤兜,工装裤的布料洗得薄透,隐约能看见膝盖上的旧疤。那道疤的形状,与她腿上的痣,在阳光下形成奇妙的呼应,像两枚拼图,终于找到了彼此的缺口。
午后的阳光越发浓烈,林晚秋坐在槐树下翻看着原主的课本。泛黄的语文书里夹着片干枯的蒲公英,纸页间还有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栓子哥说,等攒够工分就给我买新铅笔。她摸着字迹,忽然听见墙外传来哼唱声——是栓子在哼《在希望的田野上》,调子跑了调,却让她眼眶发热。
远处的山包上,隐约可见几簇粉白。她知道,那是野樱花在盛开。前世许言蹊带她看的野樱,也是长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用尽全力绽放七天,然后在春风里飘落成雨。此刻的栓子,或许正在农机站沾满油污的工作台前,裤兜里的硬币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像颗跳动的心脏,跨越时空,诉说着永不褪色的秘密。
暮色漫上来时,母亲在灶间喊她吃饭。林晚秋扶着墙往回走,路过窗台时看见那盒雪花膏,盖子上凝着水珠,像谁不小心落下的泪。她摸向自己的耳垂,那里光滑无痕,却在想象中感受到了前世的触感——许言蹊的指尖,曾轻轻抚过那里,说:你的耳朵红得像樱花。
炕桌上摆着玉米饼和野菜汤,小女孩正缠着母亲讲城里的故事。林晚秋咬下一口饼,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紧接着是栓子的声音:婶子,我把止疼片放窗台上了!
她慌忙起身,却在掀开窗帘时只看见他的背影,蓝布衫在晚风里扬起一角。窗台上的纸包旁,静静躺着朵新鲜的野樱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在暮色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硬币在栓子的裤兜里轻轻发烫,他摸着那枚麦穗币,想起刚才在农机站打磨零件时,金属碎屑竟在工作台积成了樱花的形状。远处的山包上,野樱花正在夜色中轻轻颤动,像极了他每次看见林晚秋时,心底泛起的,细碎的、温柔的涟漪。
有些故事,早在时光的深处埋下了伏笔。就像这朵野樱花,终将在某个清晨,与另一朵跨越时空的花相遇,共同织就,属于他们的,永不凋零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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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樱之约